走在她前面,他不放心,哭了都没有人哄。
沈清禾点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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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清禾80岁后,贺景麟就更加的注重自己的身体,拉着沈清禾时不时的去体检,88岁那一年,沈清禾终究是扛不住了,自己拿了呼吸机,流着眼泪说:“老公,我先走了。”
贺景麟第一次哭了,轻轻地抚摸着她满是皱纹的脸,颤抖着手,“行,我腿长能追上你。”
沈清禾走后,乔白陪着贺景麟去了祈家的墓地报信,祈越一起的,三个人拄着拐杖,在墓地待了一个小时。
乔白退休后,贺景麟给他买了一栋别墅,离翠竹园不远,两人经常一起去爬山,打球,喝茶,从上下级变成了朋友。
沈清禾走后,贺景麟每天都会去墓碑帮她擦拭墓碑,带了一把躺椅睡在那边,三个孩子怎么劝都不成,最后也就随了他。
三个月后,贺景麟的意识开始越来越混沌,时不时地会喊沈清禾的名字,“清清,你过来。”
“沈清禾,你敢跑一个试试,我把你的腿打断。”
“清清,你这辈子都别想跑。”
三个孩子知道,爸爸不行了。
这样的日子没有几天,贺景麟就卧床不起了,送往医院的路上,他摘下呼吸机,“你妈在喊我了,她胆子小,下面阴森森的,她肯定是害怕了,别去医院了,回家吧,让她回家来带我走,她先走的认识路,我在家等着她,我要是去医院了,她找不到我会着急,会哭的,回吧。”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好,回家等妈妈。”
救护车刚抵达翠竹园,把人从车上抬下来,进了院子,贺景麟疲惫的双眸缓缓闭上,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好似他就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回的家,他在等。
在等沈清禾来接他。
贺景麟死在了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这天晚上灵堂内飞来了很多的蝴蝶,环绕在棺材的周围,徘徊了好一会,最后成一字队飞走了。
贺景麟的遗书很简单,就寥寥几个字:互相扶持,不要把让你妈妈伤心。
祈越说到做到,一生未娶,护了妹妹跟妹夫一辈子,在贺景麟走后他才敢离开,葬礼是三个孩子操办的,祈越把名下所有财产分成三等份,留给三个孩子,谁也不亏待。
沈清禾曾经想:强扭的瓜不仅不甜还带着苦涩,直到遇到贺景麟,这个想法被推翻了。
强扭的瓜可以不熟,不甜,但也是可以捂熟,捂甜的,看捂的人是谁,捂得好或许比蜂蜜还香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