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她现在的全力了。
封征把提来的水果篮放在床头,笑着说:“阿姨的精神不错,一定会好起来的。”
孟晴努力挤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有哪家的孩子看着自己的父母明明因为疾病饱受折磨不心酸的,他们也心知肚明,这个病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起来的。
孟津稚侧过头,掩饰了一下自己发红的眼睛,随即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封征,从容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封征:“就这两天。”
封征抽出椅子,坐在床边,即使有心收敛,那股大喇喇的气质还是无意识宣泄出来。
侧过头,他看向一肩之隔的孟津稚。
“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的眼神深邃内敛,语气加重,不止在问孟津稚的事,还有她和姜徊之间的事。
孟津稚不想在病房里谈这个,转移话题道:“还不错,好多了。”
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孟晴,她眼神温柔,伸手轻轻替孟晴拨弄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说:“我现在没什么愿望,就是希望我妈之后能好好的。”
神经性病变是不可逆的。
她只是希望孟晴能够陪她再久一点,即使她心知肚明,其实这样的自己有点自私。
女人低垂长长睫毛,她皮肤白皙,细小的毛茸随着呼吸轻微颤抖着,漂亮澄澈的瞳孔随着垂落的睫毛,流淌出凄美的苦楚来。
看得封征心头发软。
“津津——”
孟津稚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她事实上也没有让封征在病房里待太久,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委婉提出了驱赶的意思。
封征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沉默几秒,站起身对着孟晴道别。
孟津稚去送他。
两人到了楼下。
孟津稚仰起脸看他,嗓音恬淡:“封征,我妈她——”
顿了顿,她似是在斟酌合适的措辞。
“她不知道我和姜徊的事,所以麻烦你不要在她面前提这些。”
封征眉头动了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