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极快地挠了下她的掌心,歪了歪头,把头放在了他的肩窝处。
祁狅陡然怔住。
他没感觉错的话,他指尖此刻碰到的……奚娆穿在身上的就是那件明衣。
和奚娆细腻光滑的皮肤不同,现在的她,胸前凸凹不平,布满了巴掌大的狰狞伤疤。
他不自觉地用手指细细摩挲,“这是怎么了……”
“师父动刀,把我的心脏挖出来,把冰蛊虫扯出去,然后又放了回来。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活下来?”
奚娆轻声打趣,想要轻描淡写把这一年发生的事揭过。
不想顷刻间,祁狅浑身都僵住了。
他的手狠狠颤抖着,许久没有言语。
低头,钻进被子里,将嘴唇贴在了这片伤疤上。
那该有多疼呢?
祁狅不敢想。
但必定是比自己受伤时更疼百倍。
他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疯狂的念头,想要拿刀剜出自己的心赔给她。
他宁可承受这些痛苦的是他自己。
直到感觉到胸前一阵濡湿,奚娆才惊觉……祁狅哭了。
她急忙用双手抱住他的头。
“傻子,我说你就信?要真把心挖出来,我还能活吗?刚才是我骗你的,这你都听不出来?”
奚娆不愿他们的重逢太伤感,所以故作玩笑。
却没想到祁狅信以为真。
祁狅一愣,“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疤痕?”
“是我自己拿火烧的……师父用研究出的克制之法,打算把冰蛊虫逼出来,但它疯狂躁动,钻来钻去的,我实在忍不住,所以……”
祁狅更难过了。
一颗心的像被人用刀剁成了肉馅。
他紧紧抱着奚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落下一个比羽毛还轻的吻,唯恐弄疼了她。
“奚娆……”
“嗯?我在呢。”
“奚娆……”
“是我,我回来了。”
“奚娆……”
奚娆心尖一颤,干脆凑过去,强行掰起他的头。
祁狅感觉到嘴唇被烫了一下。
一个比羽毛还轻的请问,不仅没有让祁狅非但没有平静,反而还让他更剧烈的颤抖起来。
“其实你一开始认出我来了是不是?做什么不敢认?”奚娆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