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运将药水瓶重重地搁下,玻璃材质的,在大理石桌面上碰撞出刺耳声响。
夏晚微微发怵,看向周时运,撞上他蕴着怒火的沉沉面色。
她噤声,吃瘪。
周时运这回真的很生气。
那天他单枪匹马地将她带出来,看得出有多么急,多怕她出事。
但很明显。
要在几个小时内找到人,耗神劳力之外又要付出多少人情代价。
全是因为她的冲动行事。
黑漆漆的眼眸垂下来,手指仍被他用力攥着,疼,也不敢再抽手。
始终压在心口的气被她一副可怜模样消弭了七八分。
周时运狠狠沉了口气。
“我以为你有分寸,高估你了。”
他重新拿起药,这一回落在伤口上的力道减了不少。
那一日细皮嫩肉的手腕被粗粝的绳索磨得血肉模糊触目惊心,清创后没那么可怕了,但仍然是有道道不规则伤痕,难看地盘踞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周时运眸色沉了又沉,“我以后什么都不会再帮你查。”
夏晚嘴角轻瘪,“我本来要讲句你想听的,现在不想讲了。”
始料未及的一句话,男人的手顿住,睨她。
桃腮粉面上的赧色,黠色,热烈又含蓄,全在她灵动的眉宇间。
呼之欲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