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清也在一旁,虽脸上淤青还未褪去,神色仍有些狼狈,却强撑着精神,拱手道:“郡主殿下,此时闹下去,怕是正中那寻衅之人下怀,有损您威名,还是且息怒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软语温言,总算把惠和郡主那股子倔强劲儿给劝了下去,惠和咬着下唇,轻哼一声,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铛!铛!铛!”

三声洪钟再次响起,那钟声雄浑厚重,仿若穿透云霄,驱散了场中最后一丝纷扰的阴霾。

方启先生身着一袭灰袍,面庞清癯,目光透着睿智与沉稳,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儒风范。

只见他站定在讲学台前,先是环视众人,微微颔首示意,待全场安静得落针可闻,才轻启双唇,声音平和却如潺潺流水般悦耳:“诸位,今日讲学因意外耽搁些许,然学问之路,波折常伴,望诸位能抛却杂念,潜心向学。”

言罢,他抬手翻开书卷,讲学正式拉开帷幕。

方启先生讲起课来,旁征博引,从先秦诸子百家的精妙哲思,侃侃而谈至本朝的为政之要、科考精髓,言辞间不时穿插着古往今来的鲜活典故,将那高深晦涩的学问道理,掰碎了、揉烂了,呈现在众人面前。

台下学子们,起初还有些心思游离,或惦记着方才那场风波,或偷瞧惠和郡主神色,可随着先生深入浅出的讲解,渐渐都被吸引,沉浸其中,或蹙眉沉思,或奋笔疾书记录要点,全然忘却了身外之事。

苏婉清就坐在惠和身旁,她有好多问题想问。

比如,你怎么离京了?

怎么和李义清在一起?

怎么来这毓贤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