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音极力掩饰情绪,埋着头,接过那碗面,“谢谢。”
她坐到桌前,尝了几口,筋道的面条裹满了香浓鸡汤,再配上菠菜,很鲜。但她就是感觉每一口咽下去,都是酸涩。
“小许……”
察觉到她整个人很僵,叶清柔误以为是因为沈薇那一家三口,轻轻拍拍她背,“放心,阿姨是站在你和京墨这边的。”
“谢谢你回到京墨身边,你不在这四年,京墨好像成了一架只会工作的机器,整个人没什么情绪,没有生气没有活力,或者说是……厌世。我真怕他哪天出问题,又和三年前那次一样差一点就丢了命……”
“小许,现在你回来,他又重新活过来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有多爱你。”
许南音不由绷紧了背,呼吸也有些僵滞:“阿姨,你说他三年前那次差点丢了命……是什么意思?”
怔了怔,叶清柔眼圈渐渐泛了红。
三年前,差不多是许南音离开一年后,有天晚上,叶清柔心里莫名发慌,感觉坐立难安。
鬼使神差她叫上张姨,非要去京大外的公寓看看裴京墨。
当时张姨还觉得她精神恍惚多虑了,没想到,推开公寓门,却看到裴京墨倒在地上,他脑袋下是一摊血泊。
叶清柔当时几乎崩溃,是张姨叫了救护车,把人送到了医院。
裴京墨当时完全失去意识,被紧急安排了洗胃,输液。
医生说,他是吃了安眠药,又喝了很多酒,引发了休克反应,昏迷倒地的时候,额头磕到了客厅里的茶几边沿……
原来他头顶左边那道长长的伤疤,就是这么来的。
许南音把面碗推开,两条小臂搭到桌面上用力抵住桌面,喉头渐渐涌上一阵巨大的酸楚,她稍一低头,眼泪悄无声息一颗一颗滴落到桌上。
叶清柔也有些控制不住地哽咽:“那晚,我要是没有去那一趟,或者要是再晚去几个小时,我不敢想……”
“京墨苏醒后,我问过他,他也不愿意跟我多说,只说晚上参加一场商务应酬,喝酒前不小心把安眠药当成解酒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