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眸色微敛,眼皮垂了下去,沉吟片刻后,又问道:“表哥这次回来,何时再走?”
温清越眸子微顿,思忖了片刻,认真同沈时鸢道,
“阿鸢,我此次回来,实则是有别的原因。”
沈时鸢眉心一动,口吻不自觉郑重起来。
“什么原因?”
温清越眉心渐渐拧起,
“水军实权交到冯枯手上后,我便很少过问军中要务,然而,军中一些侯府的老将在我出发的前几日告诉我,冯枯领着五万水军,朝京城渡水而来,如今,就埋伏在京城外。”
“我想,这京城,或许要有异动,而这朝中,最有可能有异心的,除了宁帝的影卫,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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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鸢微微惊讶,冯枯是萧时冕的人,水军埋伏在京城外,那一定是防着有人起兵逼宫。
而离京城最近的军营,就只有陆迁的陆家军。
沈时鸢稍微一想,便知道了其中关节。
那次萧时冕削弱陆迁的党羽,她是在场的。
沈时鸢心口一跳,蹙着眉问道:“表哥的意思是,萧时冕是防着陆迁才让水军悄悄前来的?”
温清越点点头,
“边疆军营一动,四周城池必然知晓,唯有水军可在水上行驶,悄然越过城池直达京城。”
沈时鸢神色凝重起来,杏眸幽深复杂,连带着脸色也苍白了些许。
温清越视线裹住沈时鸢,试探着轻声开口,
“阿鸢,如今看来京城并不安全,你何不随我先去汴州躲一阵子?”
沈时鸢摇摇头,眸色坚定,双手放在小腹上,
“表哥,不管是命运推动也好,还是怎样也好,很早之前,我们就做了选择。”
这一次,她要站在他的身边。
温清越眸光看着她的动作,似天亮时快要沉寂的月,不悲不喜,尽是荒凉,
到最后,他释然的一笑,
对自己说,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么。
……
承修宫里,陈非接到了暗报,
紧接着面色凝重的敲开内殿的门,
朝垂立在殿内的皇帝道,
“陛下……平江侯回来了。”
“他此刻,正在墨太医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