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凤放下手上沾了浓墨的笔,
嘴角衔着轻松笑意。
“你知道什么……”
话说到一半,她想起陆迁说过的蛊毒,眸色一动,心下思忖起来,
皇帝病倒的第二日,谢知柔就被关在了宫里,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关联。
她和沈时鸢虽然交手不多,但以她对沈时鸢的感觉来看,沈时鸢不像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趁着皇帝病重,行报复之事,不是沈时鸢能做出来的事。
难不成……皇帝的蛊毒与谢知柔有关?
这个念头一出,陆之凤心里,如拨云见日一般,骤然开阔起来。
以谢知柔那个蠢货的性子,被人利用倒也正常。
她又问道:“就去动了刑?别的呢?”
兰茹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
“是御前的人跟着贵妃去的,娘娘知道的,御前人嘴紧的很,奴婢打探出这些都是使了银子的。”
陆之凤凝眉,
随后安顿道:“派人出宫去趟陆府,告诉父亲,事情或许有变。”
兰茹虽不明白,倒也不敢多问主子们的事情,立刻走出去安排了人出宫。
口信传到陆府时,
唐靖和陆迁正在书房里喝茶议事,
听完来人的话后,
陆迁眉头紧拧,神情凝重。
倒是唐靖十分悠闲,端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小口小口的抿着茶,
陆迁眸光扫过唐靖,
问道:“唐统领这么镇定,是有应对法子?”
唐靖抬起眼皮,淡淡一笑,似乎早有预料。
“根本就不用应对。”
陆迁眉心一动,“哦?此言何意?”
唐靖抿唇道:“属下已经说过了,情蛊无解,陆次辅是信不过属下?”
陆迁抚了把胡须,将眼底的疑惑掩饰掉,
随后开口道:“不是本辅多疑,此事牵涉太广,理应小心再小心,唐统领既说此毒无解,必然是有确切消息,你与我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唐靖双眸露出精光,指腹轻轻划过杯壁,
神色意味不明。
“陆大人,知道的太多,于你并无益处,你要做的,是联络好朝臣,在起事那日要保证至少一半的朝臣是向着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