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静默了片刻,转过身捏着瓷勺舀了一勺药汁,
一抬眸,对上了那双漆黑如渊的深眸,
眸光里带着探索,又像是看穿她一般。
沈时鸢眨了眨眼,面色无常的将瓷勺送到他嘴边,
萧时冕并不张嘴,黑眸定定的看着她。
沈时鸢与他对视片刻后,又将瓷勺收回来,
“不喝算了。”
许久没见她使小脾气了,萧时冕低笑出声,
“这么没耐心,亏的还是个大夫。”
沈时鸢冷哼,“比不得陛下,一心三用。”
萧时冕耸了耸肩膀,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阿鸢既然不愿意喂,那就不喝了,大不了这伤好的慢点,反正死不了,疼几日而已。”
沈时鸢面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大多数是有些无语的。
她靠近了他一些,一勺接一勺的喂过去。
汤药见底后,沈时鸢想将药碗放了,却被萧时冕倏的一把攥住手腕,
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让她拽不出来。
沈时鸢挑了下眉尾,打趣道:“陛下还没喝够?”
萧时冕却收起了那副嘴脸,黑眸沉沉的看向她,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刚才的那番说词,怎能瞒过他。况且,他对昨晚发生的事,毫无印象。
沈时鸢抬眸与他对视上,
知道瞒不过他,便将事情和盘托出。
萧时冕听完后,眉目阴沉下来,沉默许久,他想起刚才长朔的话,
“你是怀疑此事,和谢知柔有关?”
沈时鸢将药碗放在床榻边的小几上,
坦然道:“是,我虽不知道你们一开始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与她同时晕,同时醒,实在是太过蹊跷。”
萧时冕听过后,眼底冰棱渐聚,
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忍住伤口撕裂的疼痛,
沉声喊了句:“长朔!”
刚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的长朔听见声响,
火烧屁股的跑了进去,
然后听见皇帝冷情的命令,
“把长华殿的宫女奴才,都押进慎刑司直到招了为止,柔妃就先关在长华殿里,有了证据再关进冷宫。”
长朔心口一跳,未料到皇帝如此果决。
沈时鸢面色不动,在长朔出去后,也站起身,
却又被萧时冕一把拽到了床沿边上,目光柔和的问,
“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