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在地上磕起头来,沈时鸢急忙让花阴将她拉起来,细问了问阿离的病情,心里有了数,径直就出了门。
阿离的寝宫也在东六宫,不过是在最北边的长年宫,离止鸢宫还有些距离,
沈时鸢现在是庶人,出行也不能再有轿辇接送。
心里着急,脚下的步子也迈的快了些,到了长年宫,鬓角微微有些沁汗,
长年宫里仅剩的两个宫女看见沈时鸢,急忙将大殿门打开,
长年宫是除了止鸢宫最大的宫殿,宫里规律除了皇后和贵妃能独住宫殿,其余的都是在规模小许多的殿中,
萧建离能住在长年宫里,可见宁帝对这个独妹的宠爱。
殿里从前宽敞明亮,萧建宁还时不时的给阿离搜罗些精巧摆件,大师书画,
许多不起眼的东西,随便拿出去都是百金之数,可如今的殿里,只剩了空旷二字了。
沈时鸢疾步走进寝殿,看见床榻上萧建离苍白的小脸。
心里有些心疼,她自然是明白阿离为何生病的,
自萧时冕登上帝位,周遭的一切巨变,她这个心智还未成熟的小丫头一时承受不了,
可令她惊讶的是,阿离也撑了许久,
或许是那一日,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嫂嫂和新帝勾搭在一起,心里最后一层防线也裂开来。
她如果知道自己信任的嫂嫂是亲手毁了她人生的幕后推手,她会如何反应。
沈时鸢轻叹,搭在脉搏上的手愈发冰凉起来。
浑身发烫的萧建离感觉到这丝冰凉,缓缓睁开眼睛,看清楚床沿上的人。
强撑着干哑的嗓子唤道:“嫂嫂。”
沈时鸢见她醒过来,面上的担忧散了散,端起床头的杯盏,
却感觉里头的白水已经是冰凉刺骨,放在手心捂了捂,喂萧建离喝了几口,
才皱着眉问身后的竹心:“怎么连口热水都没有?”
竹心心酸着道:“这几日宫里的炭都用完了,奴婢去内宫里领,总管说是过几日才给送。”
沈时鸢没再多问,这样对待阿离,宫人们定是揣摩了萧时冕的心意。
“无妨,待会儿我让花阴送过来些。”
床上的萧建离神志有些清醒过来,听着沈时鸢的话,
急忙和她说:“阿离没事,嫂嫂千万不要为了我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