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朱玉曾经和她说过的那些话又涌了上来。
她说,人要有目标,就要下得了狠心,想要什么总是要有代价的。
在朱玉说那些厂妹的命运的时候,王慧安的心里也并不是不动容的,因为朱玉说的那些是事实。
如同过去的她。
她结婚的时候因为年纪小,酒宴上就是那种租的婚纱,现在看起来很廉价的表演性质的服装,租一天几百块钱。
然后直接楼下搭了一个大棚,那头做菜污水横流,这边敬酒庆祝新人成婚。
王慧安从来没有嫌弃过这样的婚礼,因为对于她来说,那样的婚礼都是一种莫大的希望了,然而没有成功。
还有朱玉说王慧安太正正经经的时候。
所以为什么不呢?
自己为什么不能接受这个挑战呢?
大约是肖白从王慧安的沉默中看到了她的动心,又大约是从王慧安的眼神里窥到了她的动心。
肖白没有再问王慧安肯定的答案,而是直接说道,“我会带你去见‘一夏’的老板,认识认识,看在我的份上,只要不要太拉垮,至少近几年这个代工是稳得牢的,但光有代工不行,失去了店里的定制,工厂这样下去迟早是要死的,剩下的你要自己想办法。”
“至于钱,坦白说,我不会再给厂子投入,在我眼里,其实我是将它看成了必死的项目,所以风险肯定也是有的,而且很大,我无非就是想给肖景结一个善缘,万一真的以后成了,我也不至于那么担心肖景,他会有一份事情干,像他这样的人只要有点事情干着,有个主线撑着,不致于生出太多空闲的时间,就不大容易接触到什么赌博什么投资的,安安稳稳地过一生是最好的了。”
王慧安心里既是兴奋又是害怕,还有很多的惶恐,“肖姨……。”
肖白轻轻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我的病很严重,半年的生存率很低,以后我可能就是以医院为家了,对于我来说如果你不要,那么这个厂子就是必关的,损失反正都需要我承担,我不如做一个人情,万一你搞出名堂了,对肖景来说也是一个好事,这些年他跟着我,太单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