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后园,高处就亭台,低处凹池沼。
西有芙蓉榭,东有牡丹台,北有鸳鸯厅,南有探月亭。
移步换景,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太湖石,两人经过风雨连廊,花街铺地,穿过小竹林。
一中年女人越过拱月门迎面向他们走来,眉梢含笑。
“先生回来了,太太也在。”
“嗯,陶婶好。”郁宜舒点头,脸色渐缓。
上一世她被席鹤词关起来,能见到唯二的人就是陶婶。
席鹤词无波无澜道:“晚上不一定会回来,你早些休息。”
“好。”
走前男人眼眸意味深长地瞥过她。
陶婶见人前脚离开,她后脚热情的挎上郁宜舒的胳膊,嘴上不停。
“太太,你怎么回去那么久啊?你不在先生也不回来,家里都不热闹了。”
郁宜舒嘴角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来,要是可以她是真不想再回到这里啊。
“听先生说你病了,小厨房熬了些乌鸡红枣汤,还有你爱吃的荷花酥与雪媚娘。”
“谢谢陶婶。”她轻声道。
“应该的。”
郁宜舒轻车熟路的回到主屋。
屋内陈设布局不变,细闻有淡淡檀木香。
她扫了眼拔步床,床单被罩都是真丝面料,在吊灯下泛着银黄色光泽,不染一丝尘埃。
她简单的收起几件衣服重新关上门,呼出一口气。
“咦,太太,您不打算在这住吗?”陶婶瞧着她手中衣物问。
“我去别院。”郁宜舒道。
“是和先生吵架了吗?”
“啊…没有。”
刚结婚那会他们之间本就不熟悉,况且还聚少离多,睡在一起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今夜他应当不会回来,她又何必上赶着给他暖床呢。
在合约承诺未完成前,她尽可能的不去招惹他。
更甚那股潜在恐惧无刻不在,她现在是无论如何都没法与他同床共枕的。
陶婶以为是小夫妻间太久没见闹了别扭,给她送去鸡汤点心便回了客房。
郁宜舒眼皮打架,匆忙洗了个热水澡钻进被窝,一头扎进柔软舒适的枕间,思绪浮浮沉沉却很清明。
她得找个借口离开这个地方,离他远些。
…
黑色布加迪稳稳停在私人庄园前。
西装得体的专员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面上带着规范,标志性笑容,弯腰上前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