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两人真有什么瓜葛,那是如何做到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而且林熙之是怎么让郑竞死到临头了也不把他供出来?
月九龄自然也想到了这点蹊跷,但如果两人没关系,又存在另外一个悖论:
“但他知道我身上的血有毒,而且似乎还知道是什么毒。”
当时除了死去的符沁和月九龄,就只有林熙之知道符沁死的真相和她从娘胎里带的毒。
如果不是林熙之透露给葛振,葛振又怎会在两年前大将军府的春日宴上给顾墨玧下药,想要用被庶姐拐带到护城河旁的“月九龄”去试药呢?
说到这,月九龄轻笑一声,冷静地分析:
“他虽然是个疯子,但在这里无依无靠,葛振的身份也不过是大将军府一个奴役,他是如何只身潜入戒备森严的天牢,悄无声息地杀了虚空?”
必定有高手在一旁替他清理了障碍。
“还有在临安,章枫动手时,突然出来阻拦你们的黑衣人;连云韦之死也有他人插手的痕迹……郑竞躲在张府,静姝公主召他进宫时,花剑本想拦截,却被凭空出现的蒙面人拦截,我让残光与花剑描述过,那个身手不凡,武功诡谲的蒙面人领头,很像林熙之身边周曲。”
她说这些的时候,理智且镇静,语气甚至都没有太大波澜,仿佛这些都与她无关,无论是有血缘关系的林熙之还是曾经要与她至死方休的郑竞,她都能毫无忌惮地分析、推理其行为与思维方式。
可顾墨玧却看得心惊胆战,他只要设身处地站在月九龄的角度去看待,便觉得心口一抽一抽地疼。
忍不住伸手将她微凉的柔荑握进掌心,克制且疼惜,“阿龄。”
月九龄感受到灼热的温度,抬眸对上他眼中的痛楚,心头一软,将手指伸长插入他的指缝,严丝合缝地扣在了一起,“你以为我在伤心?因为生父在明知郑竞想要我的命的情况下还与之为伍?”
顾墨玧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加重了手中紧握的力度。
他虽然双亲早逝,但是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的,父母对他爱得深沉,甚至不惜性命也要护他周全,所以他无法想象生父在得知自己有生命危险不仅没有保护,反而还站在凶手那边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