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还沉浸在月九龄方才不识好歹的愤怒中,但也知道她要是真的死了复活李云就没戏了,于是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松手甩开,月九龄应声摔在地上。
“咳咳——”
她恢复了自由的同时也恢复了呼吸,肺部本能地想要吸入更多空气,因此呛得她忍不住咳了起来。
郑竞看着地上的人咳得撕心裂肺,垂眸挑眉:
“你果然认出我了。”
月九龄渐渐找回了呼吸的节奏,但被挤压过的喉咙正火辣辣地疼,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嘶哑,冷冷抬眼:
“因为有人就算换了皮囊,里子还是个变态!”
她的声带还没法出实声,气声听起来有气无力,不足以为惧,但她那双因为咳嗽眼尾泛红的桃花眸却异常犀利,犹如实质,直冲面门。
明姝一时看愣了,郑竞却毫不在意地大笑了起来,很是猖狂:
“我更喜欢你叫我‘疯子’。”
这么大的动静外头都没有人问一句,看来是明姝早就吩咐过了,所以无论她此刻跑出这个门还是大喊大叫,都不会有人理会。
既是如此,月九龄也不打算白费力气,她慢悠悠地起身,抬手抚平了衣角,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不理会郑竞的挑衅,自顾自地问:
“温弼呢?”
郑竞闻言又笑了起来,“月大法医还说我呢,你不也是?每次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救人,真是感天动地。”
月九龄没有纠正他的说法,而是抓住了重点,“死到临头。”说着她反问道,“你想与我拼个你死我活?”她的反应太坦荡平静了。
郑竞敛了笑,冷下脸:
“你不也是?难道你不想让我死?”
他定定地盯着月九龄,脖颈上的紫红色紫痕与她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之前在竹心院被羞辱的愤怒此刻终于得到了缓解。
看着月九龄受辱可比剁碎一个樵夫管用多了。
郑竞的眼睛眯了起来,即便如此也难掩眼中那过于赤裸的癫狂。
月九龄视若无睹,“我不想。从本质上来讲,你和我无仇无怨,我死了,你也没活着。”她指的是当初她受制于人却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去救无辜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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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他们都没死,而且都魂穿到了古代的某一个人身上,但她确实从来没有后悔与不甘,即便后来知道了葛振就是郑竞。
要说一命换一命,那他们之间就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