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戏被当面拆穿君台主毫无窘迫,还能煞有其事地化解尴尬:
“能得到县主的称赞也是望江楼的荣幸,我定会转告糕点师傅,让他再接再厉的。”
大家都是人精,玩笑也须点到为止。
既然君子笺已经找了台阶,顾墨玧便顺势而下了,语气都缓和了许多,“糕点再好吃也是零嘴,以后饭前就不要吃太多了,免得吃不下饭。”当然是对着月九龄才温柔得起来。
月九龄:“哦。”她是吃了两盘点心不假,不过不是饭前一次性吃的,而是从午后到刚刚,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想给君子笺添堵而已。
顾墨玧也只是一说,随即自顾自地坐在她的右边,一边将袖子往上折了折,一边问她:
“想吃虾?”
月九龄眼前一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顾墨玧用修长的手指给她剥虾——她还以为顾墨玧从小锦衣玉食,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应该是执剑用的,没想到剥虾也很灵活。
他还细心地将虾背上的黑线也挑掉了,放在她跟前地蘸碟上,月九龄看着跟前剔透的虾肉,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洗手作羹汤”这个词,眼底噙了无尽的暖意。
顾墨玧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月九龄用木箸将他剥的虾放进嘴里,然后桃花眸弯了起来,对他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很甜。”得到赞赏的顾侯爷便心满意足地继续剥虾了。
两人一个剥一个吃,忙活得旁若无人。
连站在一旁的绯刀和小蓁都觉得自己多余,更何况同坐一桌的君子笺呢?
然而他们还是小瞧了君台主的脸皮——人家自己剥自己吃得也很起劲儿,毫无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