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龄挑眉看着眼前穿囚服的中年男人,几天不见除了冒出来的胡茬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一点也没有大难临头的颓败,仿佛还是那个神采奕奕的将军。
因为顾墨玧的吩咐,也没人敢私下对他用刑,一日三顿都没落下,眼下甚至都看不到青色,倒是比他们这几天没日没夜对账的人还要精神。
月九龄:“看样子关将军在适应得不错。”
关霆均闻言冷笑一声,自嘲道:
“将军不敢当,关某已经沦为阶下囚,死犯一个,还有什么比死更难适应的?”
确实,从他府上搜出来的军火已经足够定死罪了,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能够撼动他的?
月九龄却不以为然地反问他:
“你不怕死,难道也不怕家人受到牵连么?”
提到家人,他终于有些反应,垂眸盯着脏乱的地面,咽了咽口水后开口:
“当年我确实一时财迷心窍才会帮刘诚偷运军 火,可我只负责将辎重运到通道,军 火出了通道运往何处一无所知,事后拿了一笔钱,就是那十万两。”
没有人出声打断,他便继续说:
“那批私藏的军 火我本来想出手,但遇到东洋人突然进攻便耽搁了,后来担心被人发现便打算一直藏着,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
说到这,他忽而抬起头看向顾墨玧,情绪激动:
“一人做事一人当,贱内犬子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大帅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手无寸铁的妇孺老幼!”
月九龄闻言有些意外,听说关霆均有一个儿子,年及弱冠,既没有科考也没有从军,而是在扬 州城开了家镖局,经常亲自押送运镖,身手还不错,不知“手无寸铁的孺和幼”是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