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芳亭也有些佩服简老夫人,屡败屡战,还这么倔强。
微笑道,“老夫人身子不适,早些回去罢。”
简老夫人还没回话,邱氏大着胆子道,“王妃娘娘,民妇斗胆进言,您处境不妙,如履薄冰!”
有些话今日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双方已近乎撕破脸,贺芳亭未必还会见简家人。
贺芳亭:“哦,什么处境?”
看不出来,这位简二夫人还懂得古时谋士那一套,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就恐吓住主公或敌将,再慢慢说出自己的计谋。
邱氏诚恳地道,“您与王爷皆已年过三十,尚无子嗣,再过些日子,邵氏宗族势必让王爷过继。这一阵您肯定也看出来了,邵家二夫人、三夫人早已等着。可对于您和王爷来说,过继侄子,远远不如让静姝招赘!”
贺芳亭:“愿闻其详。”
邱氏见她听得认真,更来了信心,侃侃而谈,“不管是过继二房之子,亦或三房之子,他们的父母都还在世,又离得不远,等嗣子长大,他孝敬的是亲生父母,还是嗣父母?不用民妇多说,王妃肯定也明白。此为其一。其二,静姝才是王爷的亲骨肉,您与静姝也颇为相得,待她产下孩儿,您抱到自己身边养着,跟亲孙儿也是一样的!”
贺芳亭:“......你想得可真长远!”
事情还没开头,她就想到了静姝的孩儿。
邱氏叹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个道理,王妃娘娘必定比民妇更懂。”
心想贺芳亭并非不知世事的稚嫩少女,她经历复杂,见过人情冷暖,定会认同她的话。
事实上,贺芳亭也确实认同。
她觉得邱氏这番说辞很有见地,如果她与邵沉锋一直没有子嗣,确实是让姝儿招赘强于过继。
过继侄儿,侄儿的父母兄弟又都在人世,那他们夫妻辛苦一场,都是给人做嫁衣裳。
除非先把侄儿的父母兄弟全部铲除,还不让他知道半点风声,才能保证这嗣子心里有嗣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