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贺芳亭母女拜下去,皇帝假惺惺地道,“快快平身,本是骨肉至亲,不必拘礼!”
贺芳亭还是坚持行完礼才起来,笑道,“礼不可废。舅舅宽容慈和,咱们也不能失了本分。”
皇帝:“顺安就是礼仪太多。”
又赐了座。
贺芳亭却没坐,对女儿道,“还不见过你舅公。”
江嘉璎上前两步,施了大礼,声音清甜,“璎儿见过舅公!”
皇帝笑道,“好孩子,快起来,别学了你母亲一板一眼。”
江嘉璎起身,好奇地看着他,目光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
皇帝心中一顿,很少有人敢这么直视他,贺芳亭是一个,她女儿是另一个。
但贺芳亭的目光中,满是孺慕和崇敬,这江嘉璎眼里却只有好奇,小孩子式的好奇。
仿佛他是个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件儿。
不由想起邵沉锋下山后向他禀告,贺芳亭非说女儿中邪,又是上刑又是恐吓,驱完邪后,她女儿就傻了,神智退回到七八岁。
她还高兴得很,说邪祟被成功驱走,但明眼人都知道,她女儿是被她吓傻了。
皇帝没见过被吓傻的人,招手让江嘉璎近前,含糊问道,“听说你前阵子生了重病,如今可大好了?”
江嘉璎郑重点头,“好了,多谢舅公垂问。”
回完话,急不可耐地道,“舅公,您的角呢?”
皇帝:“......什么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