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一个错眼,仿佛陪在身旁的是皇妹,让他极有满足感。
贺芳亭偶尔的撒娇,也令他颇为受用,他的那些儿女们,可不敢跟他这般亲近。
听着她语笑吟吟,心情总是很好。
而且自己日渐衰老,这极像皇妹的外甥女却正当年华,常让他有种错觉,好似自己是她的皇兄,也还很年轻。
便也容她伴驾。
于是贺芳亭连日入宫,成为皇帝面前炙手可热的大红人,也常去皇后及各宫主位面前问安,收了许多赏赐。
所有后妃见到她都亲亲热热,好像她是失散多年的亲人,曾经的怠慢和忽视一扫而空。
中秋宫宴她也在,皇帝、皇后并肩坐主位,太子坐左上首,宠妃乔贵妃坐右上首,她和别的宗室女坐一块儿,位置靠后。
但酒过三巡,皇帝就将她叫到身边,特设了一个锦椅。
满宫人看在眼里,都知道顺安郡主这回是真得了皇帝的疼宠,圣眷优渥。
与她相处时,又加了三分小心。
江家上下也是与有荣焉,走出去腰杆子都更直了,也没人敢再当着他们的面说江家的笑话。
唯有孔嬷嬷满腔忧虑,对贺芳亭说,“芳姐儿,民间有种杂耍,赤脚走绳索,你现在也是啊!”
贺芳亭笑道,“没事儿,我走得稳。”
她现在宁愿摔到绳索下的刀尖上,也不愿如同火塘里的余烬一般,悄然无声地熄灭。
又过几日,太子褚中轩排好了袁山长赐字记,在宫中唱了一回,皇帝、后妃们无不大笑。
之后贺芳亭将戏文交给齐家班,让他们唱。
不出她所料,这一出小戏很快轰动京城,方山长无颜见人,某日悄悄离京归乡,传承了一百多年的云山书院就此解散。
最大的赢家是萧山长,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云山书院,重修门头,挂上行简书院的匾额,顺便接收了云山书院的部分师生,一跃成为京城最大的书院。
原来的行简书院改为明心堂,几名大儒坐镇,唯有品行端正、天资出众的学生才能考入。
贺芳亭也无暇去管后续,她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