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呢?回来的正好,快去挑些水回来,缸里的水要要用完了,你三爹在厨房正等着用水。”
一个妇人低着头正在摆弄着手中的弓箭,瞄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儿子,又继续修补着手中的弓弦。
她的脚边还躺着两只中箭的野兔,白色的绒毛上沾着新鲜的血迹,还未干涸,看上去是刚死不久。
“四哥,四哥,先不急着打水,快帮我一块把洗完的衣裳抬进来。”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挽着袖子,微微弯着腰,拉着刚跑回来的少年。
妇人终于忍不住,脸色拉下来,目光从弓箭移开,语气带着几分苛责。
“石头,你都快十四了,洗个衣裳回回都要叫你四哥帮忙,等你嫁人之后,干脆把你四哥一块带回去得了。”
“可是阿娘,那个木盆真的很重,我哪有那么大的劲儿?”石头撇撇嘴,小声地为自己辩解道。
“男人一点劲都没有,以后怎么伺候好妻主?”
“没劲就给我多练练,男儿家家的,连这点活都干不好,以后嫁出去,岂不是都说我白家没有教好儿子?”
石头放下拉着四哥的手,只能悻悻地往回走,自己去抬木盆。
“石峰,你快去打水。”妇人说了一句,余光瞥见自己鞋底上沾了些野兔身上的血,踮起脚在泥土里蹭了蹭。
妇人蹭干净脚底的血渍,抬头看见儿子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皱了皱眉,赶忙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去?快去。”
石峰提起木桶刚走两步,忽的停下,抓了抓头发,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困惑。
“ 哎,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少年想了片刻,还是想不出被自己遗忘的事情,又怕耽误厨房煮饭,便赶紧带着桶去打水。
倒完最后一桶,石峰终于想起被自己落在脑后的事情,丢下木桶,“阿娘,我想起来了……”
“这桶要是摔坏了怎么办?这风风火火的性子真是不知道随了谁的?”
王生见到自己儿子扔下木桶就跑出去,连忙放下铲子将木桶扶了起来,又气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