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慧眼如炬,陈志信头皮发紧。
“我们文工团已经在调查了,可事实上,舆论的确是对叶芝芝很不利,不是我不想把人留下来,实在是这件事给文工团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
领导,您也知道,我们本来就是搞宣传口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我们的宣传工作很难做么!
再说了,叶芝芝和曲明珠之间,的确是存在龃龉,很多不利的证据,都指向她,这也是监察组查出来的,我可是一点都没插手!
至于叶芝芝说的那个什么,她根本就是误会了,我只是说,希望她如果能想起什么线索,可以随时去找我汇报,就算是我不在办公室,也可以去宿舍找我。
作为文工团的团长,我是最想看到真相大白的人,毕竟,天天看着监察组的人在团里晃悠,这影响实在是不怎么样,好像我们文工团里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似得!”
陈志信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叶穗穗便发出一声冰冷而嘲讽的笑声:“呵,好啊,姐姐,今天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呢!我总算是明白过来,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是文艺工作者啦。原来呀,所谓的文艺工作者,就是那种特别擅长狡辩、善于诡辩,而且还精通玩弄文字游戏的人呐!”
就在这时,叶芝芝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叶穗穗悄悄地捏了一下。她不由得微微一怔,目光随即转向妹妹,只见叶穗穗已经快步走到了陈志信的面前。
此刻的叶穗穗,眼神锐利得如同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陈志信,毫不留情地质问道:“姓陈的,我姐姐可能会听错,但难道连我也会听错不成?你口口声声说是来汇报工作的,哼,依我看,你不就是借着这汇报工作的由头,到处招摇撞骗,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你们文工团里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吧?”
陈志信听到这番言辞激烈的质问,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人狠狠地踩在了痛处一般。他气急败坏地抬起手,颤抖着指向叶穗穗,大声怒吼道:“你这个女人,简直是在胡说八道!这种毫无根据的话,怎么能随口乱说呢?”
叶穗穗“啪”的一声,将他的手指头打开:“我胡说八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外面都是怎么传你们文工团的,人家说了,你陈团长的床,就是那登天的梯子,只要是爬上了你陈团长的床,那就等于是登天了!当然,还有很多比这更难听的话,我嫌脏,我就不说了,我胆小,我害怕,我要给肚子里的孩子积德!”
“……”这是积德?这是胆小?演苦肉计,装可怜,耍无赖,为了帮她姐姐,她叶穗穗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
这个女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个话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陈志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此刻的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有着十足的把握,坚信叶穗穗绝对不可能掌握任何能够证实他乱搞男女关系的确凿证据。毕竟,他行事向来谨慎小心,从未留下过明显的蛛丝马迹。
更何况,据他所知,叶穗穗是匆匆忙忙地从西江岛赶过来的。如此仓促的行程,即便她有心想要展开调查,恐怕也是分身乏术,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搜集相关证据。想到这里,陈志信不禁微微扬起了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自信。
然而,面对陈志信的质问,叶穗穗却毫不退缩,反而迎着他的目光,反问道:“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说的不是真的呢?”一时间,陈志信竟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一刻,陈志信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小瞧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以往,在他眼中,叶穗穗不过是空有一副美丽的外表罢了,不仅愚蠢软弱,而且毫无心机和头脑,再加上她来自乡下,更是让陈志信打心眼里瞧不起她,完全不将其视为威胁。可如今看来,自己显然是大错特错了,竟然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没想到,竟然是真有两把刷子,他看着叶穗穗:“你不相信我,尽可以去查,只要你能找到证据,你都不用证明我是不是像是传说中的那么不堪,只要是我跟哪个女演员关系稍稍有那么一丁点越界,那我这个文工团长就主动辞职,回家种地去!”
叶穗穗撇撇嘴:“哼,你这样无德无能的人,早就该回家种地去了,还要查什么?”
陈志信本来心里还不托底,现在一听叶穗穗这么说,顿时就明白了,这女人根本就是胡说的,手头上是真的没有证据。
她不过是为了把水搅浑。
既然这样,那自己就要把水搅得更浑!
他就不信了,他还拿捏不了一个从海岛出来的无知妇人!
“好,只要你能找到一丁点证据,那我就立刻证明你姐姐是清白的,是智斗流氓的女英雄!”
陈志信话一出口,看到叶穗穗的脸色,瞬间就后悔了。
然而,此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叶穗穗笑道:“不就是要证据吗?盛团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