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焱看到父亲这么快就道歉认错，抬头闭了闭眼。

其实错的也不止他父亲，自己也有错。

如果自己早一点逼着父亲认错，母亲就不会一直怨恨所有人。

而且也是自己亲自派人把她送到霍家去的，所以他的自责不比他父亲少。

墨焱眼眶泛红，声音也有些冷硬，“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妈再也回不来了！”

他这话像是在说他父亲，但也像是在说他自己。

他的手不自觉攥紧，关节泛白，心中压抑着的后悔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在心底无数次地懊悔，痛恨自己的犹豫不决，要是能早点扛起这份责任，母亲或许还能陪在身边。

明知道母亲心里其实是爱自己的，她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又不甘心，所以才像个刺猬一样。

不然在他的梦里，母亲就不会为了自己去死，可自己依旧还是坚持把她送去了霍家。

一想到这些，墨焱是真的后悔不已，可现在再多的后悔都无法挽回母亲了。

墨景宁半跪在霍家英遗体旁，低着头，脑海中不断闪过和霍家英曾经的点点滴滴。

那些幸福的画面此刻却如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着他的心。

他声音带着无尽的懊悔：“焱儿，我知道我错了，但现在已经无法挽回了。

这些年确实是我荒唐，对不起你母亲了，真的很抱歉。”

他缓缓起身，面对儿子，脸上满是沧桑与自责。

此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失去了亲人的痛苦，以前他是真的做错了。

就算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了爱情，但结婚几十年也有亲情在的，自己不应该对她那么绝情。

墨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可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我也有错，以前我总觉得你们的事我插手不了，要是我早点强硬，妈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他微微仰头，试图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憋回去。

满心都是对母亲的愧疚，这份愧疚如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