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天,西北地区又干燥,尸体不容易腐烂,即便距离姜富昌已经去世好几天了,但他的尸骨依旧保存的完整。
拦腰截断的头颅,以及森森白骨,可以想象得到,姜耀宗是下了死手的。
饶是见过不少死人画面的顾九宴,在看到草席里的东西,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强忍着恶心将刚才挖出来的那个大坑,用土填上。
这年头出门必须握有介绍信,没有介绍信的姜耀宗吃不了饭,住不了旅馆,坐不了火车。
但他又能去哪里呢……顾九宴往回赶的路上,不断的用手揉捏眉心。
他倒是低估了姜耀宗的狠心,虎毒尚不食子,姜耀宗竟敢弑父吃父,这一桩桩一件件还有什么是姜耀宗干不出来的事情。
不对……姜耀宗如今做出这种事,一旦被公安捉到,会立即处于死刑。
眼下,姜耀宗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洲县的红旗大队,之前媳妇下乡的地方!
姜家人是他媳妇弄去乡下的,但他并不觉得他媳妇错在哪里,如果换做是他,他会更狠。
所以,姜耀宗一定会去红旗大队找他媳妇报仇,在得知他媳妇婚后随军,很有可能逃窜到京市的家属院附近。
那么一来,敌暗我明,即使他们一家多加提防,可是万一呢……他决不允许那样危险的局面出现。
顾九宴脸色严峻,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身上的怒气控制不住的往外喷发。
第二天早上,顾九宴借了电话给军区的老丈人打过去,在电话中,他把姜耀宗杀害姜富昌,并极有可能逃去京市找沈云舒报仇一事告诉老丈人。
显然,沈父听完电话里的内容后,神情突然严峻起来,在挂了顾九宴的电话后,他又接连拨去了好几个电话。
但他依旧心绪不宁,右眼皮来回跳动,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沈父下班回到家里,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把顾九宴今早打来电话一事告诉他们。
最起码心里有所戒备,若是危险来临,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地上掉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其中最震惊的当属沈云舒。
她是和姜家相处最久的人,也知道姜耀宗贪婪成性自私自利,但万万没想到他会把姜富昌这个亲爹杀了炖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