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她养不起,只要她愿意,我养他们又有何妨。只是昙秃驴那人未必能护得住她,她现在还是守孝期,如果孩子出生,那别人怎么看她。”
争流嗤笑一声,像看陌生人般打量着怀什。
“我认识的怀什哥,可从来没在意过旁人的目光,你如今怎么婆婆妈妈的,被昙曜师兄传染了?”
怀什没好气地抓起一个枕头砸向争流,怒骂道:
“少在我面前提起那秃驴,我很不爽他!”
“啧~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争流反手将枕头丢了回去。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要不是昙曜师兄把你送来,你早断气了。”
“昙曜送我来的?”
“不然你以为呢。”
争流看戏似地瞟了怀什一眼,吹着口哨调侃:
“唉~不是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吗?怎么你们两个倒像是哥俩好似的?你救他他救你,他救你你救他。”
怀什郁闷地又朝争流丢来一个枕头,别过脸看着窗外不说话。
直至深夜,房间里只剩下怀什与朝颜两个人。朝颜一如往常背对着怀什,怀什则像块望妻石盯着不远的远方。
桌上的蜡烛发出滋滋的燃烧声,烛火映射着两人朦胧未知的心境,也不知它是听了谁的心思,总是摇摆不定。
“颜颜。”
怀什对着朝颜的背影轻唤,他知道她还没睡。
“怎么了?”朝颜头也不回地问。
“你明日是不是要回京师?”
“嗯。”
“那…你还来吗?”
“应该会吧。”
“是出了什么事吗?我白日见你心事重重。”
“昙曜失踪了。”
朝颜的声音听不出慌乱,也听不出担忧,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那我派人去找。”
“不用,我知道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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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什有些听不懂了,什么叫失踪了还知道他在哪?只听朝颜解释道:
“是兄长们的计划,你好好养伤,后面的事不要操心。”
“那你呢?”
怀什坐到了床边,直愣愣地盯着朝颜乌黑的长发。
“我?我怎么了?”朝颜跟着坐起身。
怀什紧咬着嘴唇,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张口。纠结半晌,他一咬牙,闭着眼睛一股脑全吐露了出来。
“我是说…你和孩子怎么办?”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守在你们身边,直到昙秃驴回来。当然,他不回来最好。”
朝颜沉默地看着怀什那张憋得通红的脸,忽然笑着打趣:
“你想喜当爹啊?”
“你知道的,我不介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