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数十载,偶得亲眷五人,胜似人间四月天,花落三声,亲情入两目,唯叹一声:
“多谢。”
那一夜,兄妹四人在浩瀚的星空下喝了个尽兴,话题无所顾忌,既有朝中大臣家中的秘辛,又有城内豆腐西施的风流往事。
兴起之时,四人手拿木筷敲击碗底,共唱人间歌谣无数,声音高昂,悲戚暗藏。
等阳平王夫妇赶来时,兄妹四人已横七竖八地倒在院中各处。
待朝颜酒醒已到翌日午时,安宁气鼓鼓地坐在朝颜床边,将一条冰冷地帕子搭在朝颜的额头。
“喝喝喝,喝死你算了。”
朝颜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看着生气的安宁,沙哑着声音说:
“姨母,你真好。”
安宁瞟了朝颜一眼,傲娇的仰起头。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你快些起来,我们出去走走。”
在絮絮服侍朝颜起身时,安宁冷不丁地问了朝颜一句:
“你不会真喜欢昙曜大师吧?”
朝颜打着哈哈,“姨母为何这样问?”
“昨晚你喝多了,非扯着你爹的衣裳要他去把昙曜抓回来,还追问你爹是不是他让昙曜去武州建寺院的。”
朝颜小声问絮絮,“真的吗?”
絮絮点头,“主子,昨晚我们都拉不住你。”
朝颜的嘴角直抽抽,辩解道:
“不过是喝醉胡言,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可不止呢。”安宁的声音大了几分,又接着说:
“你还哭着求你爹让他把你嫁给昙曜,你爹看你那么难受,差点就派人去绑人了。”
“这还不算,我那几个侄子叫嚣着也要去给你把人绑来,那场面乱的啊,你们府的下人都赶过来才制止住。”
朝颜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塞进去,听不见,不记得了,安宁说的不是她,绝对不是。
“姨母,我收拾好了,我们出门吧。”
安宁才不理会朝颜转移话题,她凑到朝颜面前死命盯着朝颜的脸看,眼睛圆润,清澈见底。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叫了昙曜一整晚?两位皇姐怕你出事,在这也守了你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