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日,朝颜终日待在鸳鸯楼中享受靡靡之音。
若是台上表演得好,她也捧场地丢下几个荷包。
什么昙曜,什么朝堂之争,什么嫁人之忧,通通抛在脑后。
她当初建立鸳鸯楼就是为了让人忘却烦恼,能有一片自由呼吸的地方。
在这里人人平等,没有等级高低,没有男女之分,想做什么做什么,岂不比西天极乐世界更畅快。
噔噔锵锵~
一阵锣鼓喧天,伶人身着五颜六色的戏服踏上舞台,他手执长枪,迈着步伐走到前方抡转枪柄,迎来连连叫好声。
朝颜悠闲地倚靠在窗台边,手指捏着酒瓶一晃一晃,低头看向台上的伶人。
唱得不错,声音雌雄莫辨,也不知怀什从哪找来的台柱子。
她拿起酒瓶给自己灌了口酒,眼底暗藏些许低落。
“主子喝了我不少私藏,可不得留下些买酒钱?”
怀什推开房门,走近朝颜身边揶揄道。
他见朝颜面色潮红,举起手中的羽扇在朝颜面前慢慢扇风,另一只手夺过朝颜手中的酒瓶,就着瓶口饮下去。
“这酒是最后一瓶,主子可得给我留点。”
朝颜望着被白色羽衣衬得唇红齿白的唇,忍不住凑近几分。
“怀什,可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怀什轻笑一声,正色道:
“主子别以为这样就能把我糊弄过去,该给的酒钱还得给。”
见自己的诡计被识破,朝颜傻笑两声想当无事发生。
“哎呀,自己人没必要算的这么清楚。”
话音刚落,怀什已上前将她的腰一把搂住,鼻尖贴近,声线暧昧地说道:
“如果主子愿意买怀什一晚,这酒钱,怀什替你付了。”
面对眼前的一汪深潭,朝颜不自觉沉浸在怀什的温柔陷阱里,她明知潭底有吃人的野兽,却仍止不住地贴近。
就在两人唇面相碰的一刹那,朝颜猛地惊醒过来推开怀什,捂着发红的双脸看向窗外。
楼下的戏剧已到了高潮的部分,伶人不过是在台上转了几个圈,就惹得台下数不清的荷包奉上。
在一众癫狂之人中,朝颜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她的眉头微皱,捅捅旁边的怀什。
“那个人经常来吗?”
“谁?”怀什不解地问。
“就那个,穿蓝色衣裙的那人。”朝颜指指人群中又要往台上丢荷包的人。
“生面孔。”怀什看了眼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