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一听来人声音,急忙坐得离昙曜远些,侧头看向阳平王。
“方才是想去叫您来着,但是门前的守卫说您已用过午膳。”
阳平王叉着腰叹了口气,“寒冬之下,送来的午膳没一会全凉透,拿碗筷来,我再与你们一道吃两口。”
道俊热情地招呼阳平王坐上首位,有爹在,他们至少能收敛些。
“曜师,老夫今晨看了你翻译的经书,真是茅塞顿开,那句...那句什么来着,翻译的真好。”
昙曜放下碗,向阳平王一礼,“一些拙见,幸得王爷赏识。”
阳平王摆摆手,“曜师客气了,你我相识这么久,怎的还与老夫如此客气。眼看就是除夕,曜师届时可愿到杜某府上共度佳节?”
此言一出,三人均是诧异地望向阳平王。
朝颜自然是愿意的,道俊无所谓,反正多一个人而已。
昙曜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眼朝颜,“多谢王爷好意,但曜不知抵达之后将作何安置,若到时方便,定会去叨扰王爷。”
“谈何叨扰,人多热闹嘛,平城不输凉州,曜师到时可与犬子们一起去逛逛。”
“是。”
“唉,也不知大兄他们到哪了。”朝颜吞下口中食物,悄悄将话题转移出去。
阳平王夹起几片绿叶放入碗中,“在我们的上一个驻扎地,现下也被大雪困住。”
“他们竟然这么快?可别是大兄又拿百姓当士兵操练了吧?”道俊笑着揶揄道。
朝颜忍不住低头偷笑,最近大兄与三兄互怼的频率着实有些高。
想来是那时三兄将大兄赶出洞窟,大兄的怒气一直未消,才隔几日送来封信骂他一顿。
“啧,你就这么看不上你大兄?他身边还有为父给他留下的辅官,不至于再出大的纰漏。”
阳平王没好气的瞪了道俊一眼,又开始说教:
“马上就到京师了,你们两个行事都收敛些,特别是你,道俊,你届时要登朝堂,行事要谨慎些。颜颜,你也是,别整日在外面瞎跑。”
“是是是,都听爹的。”
道俊与朝颜对视一眼,颇为无奈的应承,不敢有半分反驳。
佳肴下肚,几人身上的寒意散去,感觉暖洋洋的。道俊更是将碗随手一放,睡倒在地伸着懒腰。
阳平王对道俊这副懒散的模样好一阵唉声叹气,
“你们娘前日来信,说不少王公贵族听闻杜家三子要归京,这几日家中的门槛都要被说媒的人给踏破咯。”
朝颜调笑地问:“怎的没人给二兄说亲?他不是就在京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