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特拉从未觉得如此迷茫过，他在得知卡米尔怀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迷茫。

卡米尔？

阿斯特拉像是一条游到岸边搁浅的鱼，张着嘴巴却无法呼吸，只能感觉到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的抽干。

他没有想复活母亲，他从没这么想过。连弟弟妹妹也没有，他从未想过要复活他们。

死亡是他们最好的归宿，阿斯特拉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但却还是为这样的自己感到不齿。

奥瑞莉亚说的没有错，他是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家伙，自私又虚伪。没人知道他内心的鬼怪有多强大，大多数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是容貌的昳丽，都是这样……

“抱歉，阿不思。”

长久的沉默后，还是阿斯特拉先开了口，他的脸上还是让人感到心安的笑意，但却看得人心慌。

“是我的问题，让你担心了。”

“……不是你的问题。”阿不思安静了一小会儿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不该在那之前用那种态度询问你那些你不想说出来的事情，还好你没事。”

阿斯特拉看着阿不思的这副模样，垂下眼看着手上留下的伤疤。那种皮肉被撕裂的触感在他的记忆里模糊不清，也不是什么值得保留的记忆。

“其实，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在这里指责我们自己。”阿斯特拉轻笑起来，他有意让阿不思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如果继续的话，我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或许到天亮都说不完这些话，你觉得呢？”

“你说得对。”阿不思也扯起笑容：“到天亮也说不完这些话。”

阿不思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方面上：“刚才在外面，你是在抽烟吗？”

“嗯，很奇怪吗？”

“有点。”阿不思起身将毛巾整理好收起来，他的红发没有绑起来，散在脑后乱糟糟的：“算是刻板印象吧，总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和抽烟是沾不上边的。”

说完，阿不思开玩笑似地开口：“或许你也喝酒？可能酒量也不错？”

“是啊。”阿斯特拉大方承认，他单手撑着下巴冲明显有些震惊的阿不思笑着：“很意外吗？”

“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