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我明白。”

她回应道，一瞬间，圣地亚哥给她的危险感，比不远处的鱼山更浓郁一丝。

“让我们走吧，老伙计。”

圣地亚哥低声说道，双手短暂的放在胸前，比划出一个符号给自己祈祷。

紧接着，义无反顾的跳入漆黑的大海之中。

人的游泳速度是永远赶不上鱼的。

一直以来，这个似乎颠扑不破的真理长久盘踞在韩晓光的脑子里。

但现在，在船上，看着那下水的老者，泳姿称不上美观，甚至还有些粗犷，可却游得飞快，和长鳍金枪鱼，和飞鱼，和马林鱼一样快。

对于圣地亚哥，在水里游和在陆上跑好像没什么区别。

韩晓光大概猜到了老者要去做些什么，事实上她也猜得没错，那头年迈的雄狮去奔向属于他的猎物了。

当他从漆黑如墨的海水里窜出时，肢体划过天空，在朝霞的赤红中映射着光芒。

那是一头雄狮。

哪怕苍老，哪怕迟暮，哪怕身躯佝偻头发花白，那也是一头不折不扣的雄狮！

狮子奔袭，张开巨口，利刃般的尖牙可以轻而易举的割开猎物的皮肉，撕裂气管，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垂垂老矣的圣地亚哥动作不再如年轻时干练了，但，老练的经验是他的好帮手，他精打细算的使用他仅剩的力气，瞬息之间拔出那杆插得极深的鱼矛。

随后，纵身一跃！

“神啊，让它中吧！”/“神啊，让它中吧！”

年轻的圣地亚哥和苍老的圣地亚哥同声赞颂道。

他们做好了他们可以做到的一切。

至于剩下的，他们不约而同的，交予那苍天之上的神只，愿得保佑。

“老者投掷的长矛精准的命中鱼的要害，一击致命，老人失去所有的气力，在海上漂流时被副手救起。”

“就这样，暮狮与海的故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