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根本没多少家具,一座木制窄衣柜,一张靠着窗子的、看上去用过很久而布满伤痕的桌子,一张铺着白色床单与黑色被子的单人床。
床头柜上摆着一件发条闹钟,此时已经停止转动,上面积了一层灰,似乎已经很久没人用过。
除此之外,房间的其他地方倒还算整洁,看得出葛蕾娜有好好打扫她哥哥的居所。
地上摆着盛满腐败食物的木盆,正对着木盆的墙上是一张从旧报纸上裁剪下来的贵族美女肖像。
屋内再无其他东西。
更不存在葛蕾娜口中那个“患病的格里高尔兄长”。
“葛蕾娜小姐,你确定你的哥哥在这房间里吗?”
巴维尔皱起眉头,这个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住人的房间根本没有藏一个大活人的地方。
更何况,祂没有感受到活人的气味儿。
“巴,巴维尔先生,哥哥他就在床底下。”
葛蕾娜的声音更颤抖了,她勉强扶着木门,尽可能不让自己倒下。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切有多么不正常,甚至还以为是自己太没用了些,以至于使病情更加重了。
而随着葛蕾娜的话音落下,单人床下发出一阵诡异而急促的细细簌簌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动。
巴维尔趴下身子准备一探究竟,他的视线刚好与一对昆虫一样的巨大狰狞复眼对上。
“......这下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您就是葛蕾娜的哥哥,格里高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