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儿一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向,从他们被抓到这里来之后,外面一直很安静,除了匪徒偶尔说两句句话的声音,好像没有听到过任何从外面街道传来的声响。
她下车的时候有注意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这一带房屋也是非常密集的,但并不是平民区或者弄堂那样的建筑,除了他们所在的这一个院落,周围的建筑倒更像是仓库,或者是厂房。
桂儿知道他们今天已经派人去送信,如果明天还没有消息的话,这伙人肯定要再采取行动,到时候恐怕就凶多吉少的。
要不要逃跑呢?但是对方有枪,自己这边这么多人,还有个绝对会拖后腿的棒槌在,逃跑的成功率不高。
这时童玉君走过来,愁眉苦脸的说:“桂儿,对不起了,要不是我约你出来看电影,你也不会被卷进来的。”
桂儿笑着安慰她说:“都是意外,谁也不想的。”然后左右看了一下,悄悄地问童玉君:“你家里人会出二千块钱来赎你和你姐姐吗?”
童玉君有点彷徨的说:“不知道,我父亲现在有儿子了,自从他拿下了煤矿的开采权,家里比过去好多了以后,家族里面一个爷爷,就说我家到现在也没个后,送了一个通房丫鬟给我父亲,前段时间生下了一个男孩,只不过我父亲说,他不能对不起我母亲,所以把儿子交给我母亲抚养,这次回上海过年,其实是为了回来给弟弟办满月酒的。”
桂儿一下子就沉默了,没想到一直给人感觉思想那么开明的家庭,也逃不过这样俗套的剧情,不过也是,能把自己20出头的妹妹送去给一个50多岁老头做妾,说明童老板跟其他椎名逐利的人也没什么两样。
童玉君看着天真浪漫,没心没肺,其实内心跟明镜似的,她其实就是怕他父亲已经得了儿子,这两个女儿的命,也没那么重要了。
桂儿悄悄地对童玉君说:“我担心他们明天如果拿不到赎金会对我们不利,但是我们手无寸铁,人又多,又不认识路,要跑出去太难了。”
童玉君突然哭了,说:“桂儿,我害怕,我的一个堂姑姑就是被人绑票,因为家里没有筹到钱,只给了一半的赎金,最后被人发现在河里漂着,衣服脱光的,身上有很多伤痕,手脚都被折断了。”
桂儿突然感觉寒气从脚底往上冒,自从被绑架以来,因为匪徒对他们还算客气,她总觉得事情有回转的余地,听童玉君这样一说,突然就感到越来越害怕了,如果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没有拿到赎金,必定会折磨肉票,最后为了不暴露自己肯定是要灭口的。
两个小女孩就依偎在一起默默的落泪。
这时司机突然走过来对童玉君说:“小姐,不要难过,我老四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们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