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儿忙说:“才不是呢,只不过是我父母的朋友罢了。”说着,拿起炸好的糖环就走了。
她来到永安百货门口,老远就看到大力已经把车停在那里了,拉开车门上车,分了两个糖环给大力,大力憨厚的笑着说:“我都好久没吃这玩意儿了。”
桂儿突然想到大力是从土匪的时候就一直沙延骁,他说不定会知道一些内情。
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起天来,桂儿问:“大力哥,你跟着延骁哥哥也好多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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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点点头,自豪的说:“可不是吗?我们可以说从小一起长大的。”
桂儿一听就来的兴趣:“诶,那你是怎么上的山呢?”
大力叹了一口气,说:“我五岁的时候我娘病了,没钱治,只能叫城隍庙的住持给点香灰煮水吃,结果越吃越重,不久就死了。我爹说反正也没钱再娶,把我养大了就算了,但是过了没多久,一对从外地来的逃难的母子要饭到我们家门口,我爹好心给了两口吃的,那女的很感动,说愿意留下来跟我爹过日子,后来他们又生了一个儿子,我爹是佃户,种的田收成了要先交田租,家里养不活那么多口人,那女的就怂恿我爹把我卖了,这样家里不光粮食够吃,还能有些积蓄,我爹考虑再三就同意了,他对我说这也是放我一条生路,不然大家只能抱在一起饿死。”
说到这里,他轻笑了一下,桂儿突然感觉有点过意不去,说:“对不住,大力哥,不提起你的伤心往事。”
大力对她笑了一下,说:“没事,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爹原本是把我带到县城,想要卖给有钱人家,你看,那边角落里面的几个小孩,看见了吗?有的耳朵后面别了一根草的,有的插在头顶上。”
桂儿转头向车窗外看去,只见永安百货对面一个巷子口,确实站着一小群衣衫褴褛的人,那是一二个大人守着几个小孩子,小孩脑袋上都有一根长长的野草,偶尔会有几个路人停下来驻足观看,但是很快又走了。
那几个小孩长得瘦骨嶙峋的,模样长什么基本上看不太清,满脸的污垢,身上衣服早已看不出什么颜色,东一个洞西一个洞,大人表情是麻木的,只是有人在小孩面前停下来他们才会露出探究的表情看看对方有没有买的意愿,小孩的眼神是清澈,大概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命运,却还是一脸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