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中,富商最为惹眼,干什么不要钱?谁不想要一个钱袋子?于是原主家,就这么被人争抢,最后无奈之下选择了秦王。
说实话,从头到尾,原主都没有做出过选择。
祁家富甲一方,暗中的生意更是不计其数,即使身处乱世,祁家的生意却一直没有停歇,反而铺子越铺越大。
原主今年十八,极具经商头脑,唯一一点,身体不好,世人评价他是早慧身亏,但原主自知,只是因为在母体时营养不够,生下来又没有补充的原因。
十八年前,也是乱世,那时民不聊生,食不果腹,祁父为了养活妻子,白手起家,这才有了如今的家业。
只不过,还是让妻子亏损了身体,也导致原主身子骨一直不是很康健。
去年,夫妻俩双双离世,留下大把家业,以及一对年仅十二岁的儿女给原主。
原主的父母死于藩王争抢,但罪魁祸首还是秦王,只不过此时的原主并不知情,等原主知情时,秦王已经登上皇位,原主及其弟弟也上了断头台。
而那被秦王纳入后宫的祁念也被贬去冷宫,任由她自生自灭,更是一儿半女都未曾留下。
祁念只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儿家,成天只是在家中品茶绣花,没有恋爱脑,没有一见钟情,纯是被秦王算计,这才不得不成了秦王侧妃。
祁望更是有将帅之才,为了妹妹,从小兵成为掌管十几万兵马的将军。
原主更是颇有经商头脑。
如此一家人,在乱世时是人争抢的存在,但若是天下已经安定了呢?秦王这个小心眼的自然不会留着这一家人存在,在他的示意下,先是因为祁望与士兵们同吃同住,有谋反的嫌疑被弹劾,下大狱。
又在祁家翻找出龙袍,更加证实了祁家的谋反之嫌。
一个可笑的理由,一个长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的栽赃,让祁家满门被灭,全部家财落入秦寿的私库。
“保住祁家,不依附任何人。”原主的心愿自是祁怨的想法。
祁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为啥还要依靠他人?等待别人定生死?而且就说祁念和祁望是龙凤胎,祁望有将帅之才,他就不行祁念敢于待在后院,做什么劳什子侧妃。
【让那俩小的梦到前世的事。】
与其千防万防,不如让这俩小的提前知道暗藏的危机,小白兔祁怨不稀罕,他更喜欢两个想要复仇的狼崽子。
“咳咳……”看着帕子上的血,啧,原主这身体确实不咋地,不就是刚刚咬了一下牙吗?怎的就牙龈出血了?
都说看身体好不好,就看牙行不行,果然,古人诚不欺他,一枚健体丹下肚,又挑拣了几颗合适的丹药放入口中。
眼皮逐渐沉重,没一会儿祁怨睡了过去,小厮进来灭烛火,第一次在大少爷的脸上看到了红晕,乐的小厮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雕花繁复、古朴典雅的床榻之上,一位容颜绝美的女子眉头紧蹙,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苍白的额头上滚落。
她双眸紧闭,娇躯轻颤,突然爆发出一声带着无尽恨意的大喊:“我要弄死你,秦寿,你该死!”
守在外面的小丫鬟听到屋内的动静,心中一惊,顾不上许多,急忙推门闯了进去。
只见她一脸焦急地喊道:“小姐,小姐,您可是被梦魇住了?”
祁念缓缓睁开双眼,那眼中仿佛藏着熊熊燃烧的滔天恨意,犹如实质般让人胆寒。
丫鬟小桃与她对视的瞬间,不禁打了个冷战,心中暗忖:小姐这眼神,实在是令人心生畏惧啊。
与此同时,相隔不远的另一座院子里,发出凄厉的喊声:“大哥!是我连累了你!”
“二少爷!”房内的烛火瞬间亮起,烛光下,祁望满脸泪痕。
“大哥!”
“大哥!”
两道声音同时在祁怨的院门口响起,祁念与祁望目光交汇,紧接着再次异口同声。
“你……”
“你……”
真不愧是龙凤胎,这默契真是绝了。
祁怨被门口的两人吵醒,看了看窗外,夜色深沉,时辰尚早,心中有些懊恼,早知道就该让这两个小家伙白天做梦了,这下好了,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大哥,你听我说……”
“大哥,你听我说……”
再次的异口同声,祁怨打了个哈欠,讲真,他现在谁的话都不想听,只想睡觉,但是看着两个肿成核桃般的小人儿,还是没有出声赶人。
月色如水,静静地洒落在屋内。
兄妹三人围坐在一起,从夜幕深沉一直到曙光初现。
确切来讲,是祁念和祁望这两个小家伙在那儿叽叽喳喳个不停。
他们绘声绘色地诉说着梦中各自经历的种种苦难,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那个秦寿,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祁念咬牙切齿地说道,小手紧紧攥成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找秦寿算账。
祁望也在一旁义愤填膺地附和着:“对,绝不能轻饶了他,我们得想个办法弄死他!就他那样卸磨杀驴的人,能是什么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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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谋划着复仇的计划,声音清脆而又带着坚定的恨意。
而祁怨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神色平静,只是静静地听着二人的讲述,偶尔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困倦。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轻柔地穿透窗棂,洒落在房间的地板上,映出丝丝缕缕的光影。
祁念和祁望这才仿佛刚从激烈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同时闭上了嘴巴,而后满脸惊异,齐齐将目光投向了祁愿。
“大哥,”祁望率先开口,眼中满是疑惑,“难不成你也梦到了?不然为啥你对我们说的事儿,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祁念也在一旁附和,脑袋微微歪着,满脸好奇。
祁怨看着这两个反应慢半拍的小家伙,心中暗自好笑,没想到他们的反射弧竟如此之长。
无奈之下,他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不要紧,两人刚刚才稍稍消肿的双眼,瞬间又泛起了红意。
祁念和祁望一人拉住祁愿的一只手臂,眼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大哥,都怪我,要不是我被那个狗东西算计,你根本不会……”祁念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泛起了泪花。
祁望也急忙说道:“不,怪我,要不是我听别人说那个狗东西是个好的,我也不会去当劳什子小兵,让大哥为我操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住地倾诉着自己的愧疚,小手紧紧拽着祁怨的衣袖。
“咱家有钱有人脉,门路也广,与其依附别人,来日会被卸磨杀驴,不如咱们自己招兵买马……”
祁念眼睛亮亮的,连忙点头附和:“对,二哥说得对!大哥,我也这么觉得,还有,我还想学武,以后也好保护自己,起码,不会被秦寿那个狗东西算计了去!”
“光习武可不行,以后你出门可得带上护卫,不行,一会儿就给你找护卫!”祁望想起前世祁念的遭遇,急急忙忙补充道,要不是还有话没说完,怕是现在就跑出去了。
看着两个小家伙思路清晰,自己想明白了这些道理,祁怨也乐得轻松。
这样一来,可省了他不少唇舌功夫,他本就不是个能吃苦受累的性子,如今能让弟弟妹妹多分担些,他自然乐得清闲。
说来也巧,许是两个小家伙心中怀着愧疚,又或是实在担心祁怨的身体,竟主动将大部分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