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为已经悟透了其中关键，孔怀德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揭开了谜底。

“每天晚上，这里的外来者，也就是我们这群人，身份都会发生变化。”

“具体？”陈为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我并不是进来的最早的一批人。”孔怀德也是毫无例外地没有直入主题。

“还能早？”这倒是让陈为微微有些意外。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批人进来的已经比较早了，还能先手占据有利地位，不过现在看来，情况好像并不是这样。

“嗯，而且早的还不是一点点，有可能你们刚解决完那个S级诡域，神本诡域还没有完全成型的时候就有人进来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陈为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困惑。

小水和他介绍过，诡域的形成和人类的胚胎在某些方面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诡域形成初期，内部状态极其不稳定，能量组成就和初期的羊水一样，丰富但驳杂。

空间裂缝在这样的能量场中基本都无法稳定存在，甚至有可能刚产生就湮灭。

而如果人类直接进入这样随时有可能崩塌的裂缝中，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和空间裂缝一同被诡力湮灭，连灰都不剩。

就算运气好到极点，恰好碰上了提前开启的较为稳定的空间裂缝，又刚好安全进入诡域，但是诡域里的规则也没有订立，整个诡域属于一个相对无序的空间，一样危机重重，所以陈为才会对有人还在孔怀德之前进入诡域感到困惑，毕竟危险性也太大了。

不过孔怀德依旧是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也不知道缘由：

“我并不清楚提前进来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在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发现我的任务内容变了。

“原本我的功课要求本该是三篇，到第三天晚上变成了五篇，直到昨天晚上，更是直接变成了十篇。”

“你的意思是，你的任务，被人为修改了？”陈为很快就明白了孔怀德的意思。

“嗯。”

“你这逻辑有问题，任务内容的改变跟身份的关联性不够强。”陈为颇为严谨地反驳道。

任务加重，身份转变，先来者，这几个要素之间并没有直接的逻辑联系，并不能直接串通起来。

孔怀德看了陈为一眼，像是在嗔怪他这么急着下结论干嘛，随后解释道：

“就在我第一次发现任务内容变更的那天，我发现我有个书童，换人了。”

孔怀德的音调突兀提高，像是正要调动听众情绪的说书人。

孔怀德眼巴巴地盯着陈为，希望从他脸上看到好奇。

哪知陈为只是淡淡一瞥，语调更是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

“书童已经变成了外来的诡师。”

看着孔怀德愕然的神色，陈为没有表示，而是接着说道：

“你之所以认为有人在你前面进了诡域，是因为有人在你之前就弄清了诡域的部分秘密，找掌握了转变阵营的方法，转变成了你身边的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