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剑侍在观战席上看见这一幕，他自然是看出了两人的门道。

正是因为两人的剑道境界相差无几，所以在各自剑心牵引下，两人的剑意在目光之中交锋，比拼谁的剑意更胜一筹。

这位名为李响的邋遢男子，所求剑意是不闻世事，只求自在的超脱之道，完全是一条足够成仙的大道。

不过这条剑道艰难，也就不奇怪为何李响修炼境界才到筑元境了。

周复的剑道却不同，周复的剑意是无愧己心，以力证道，以赤子之心斩断一切，看似与大多修士追求相同，但是真正能保持这一点的寥寥无几。

两人视线交锋片刻后，一道剑光猛然自二人之间炸开，各自踉跄几步，这才从对视中恢复过来。

这一下，竟然是不分胜负。

“你的剑，真的是超凡，超脱的一剑么？”

周复率先开口，看着眼前的李响，忍不住想起自己穿越前的那个世界中的一位诗人，同样是沉迷琼浆玉液中，酒入豪肠，三分啸成剑气，七分酿成月光。

若是真的心无挂牵，有超脱之意，岂会在乎外物，这个李响显然还没到前世诗仙的境界。

“你……”

李响看着周复，听着此话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一个字，随即长叹一声。

“你我一剑定胜负吧，无论答案如何，你我一剑就能知晓。”

周复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丢出这一句话，随即取出腰间长剑，体内灵力不断积蓄，一道无比坚韧的剑意凝聚在一起。

这一刻，周复初次进入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当中，刚才和李响的对视，他已经明悟过来，剑客之间的对决，也许也不必那么复杂。

李响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又是一口酒灌入口中，下一刻，他缓缓将腰间的长剑解下，这是他第一次取出自己的剑。

三息过后，李响眼中爆发出刺目剑光，少见的清明之色在其眼中流转。

两人同时一剑递出，这一剑，两人都摒弃了剑法中的一切巧妙，甚至没有施展任何剑招，就是单纯的一剑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