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之外,一片赤茫茫的浓雾中,一个赤面白眸面如枯树皮的身影肃身而立。
他的身后站着大片同样赤面白眸的身影,这些身影如士兵一般整齐排列,由近及远,一排挨着一排看不到边际。
而在他的身侧,一道结界正发着微光,结界中一个愤怒的年轻人正挥拳打向无形的空气……
“这是本尊的诚意。”
魂王看向不远处的大红衣,“是否将人接回,端看你们的决定。”
迟长夜双手负背,折扇随着手指动作上下晃动,忽然折扇一停,“神域使者还未离开,当下并非接回他的好时机。”
他眼眸一动,瞥向一侧的雪白身影,这身影乃是一具魂体,却不似魂王的魂体大军,而是只有腰部以上有人形,腰部以下似彗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巴,在这赤茫茫的大雾中发着白色光芒。
“既然同仇敌忾,自今日便同生共死,先说好,一旦进入那大阵,可没有回头路可走。”
迟长夜的语气异常冷峻。
“这不需你提醒,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第二次不成?”半身魂体薄唇微张,白面白眸白唇,看着比魂王的形态还要悲惨。
“禁锢在这死地数万年,无论踏向何方都是生路,唯独裹足不前乃是死路。”魂王的声音有些刺耳,却异常坚定。
“既然如此,那便上路吧。”迟长夜说完转身向一处山脉掠去。
魂王看了看仍在挥拳打向结界的年轻人,枯败如老树皮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
“想走出来,就努力修炼,没本事打破桎梏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
渔阳飞镰一惊,挥舞着拳头立刻停了下来。
“吕沅泽,北域危在旦夕,我的父王与娘亲不知近况如何,你若还想让我帮你,就放我回去!放我回沧澜王城!”
“哼,”半空中传来一道冷哼,“你回去又能如何?你可知神域使者已降临北域?本尊在这绝地都知道他们要对渔阳氏动手了,你回去也不过平白送命罢了。”
“那也可以和我的家人死在一起!”渔阳飞镰怒吼道。
“可惜了,不能让你如愿,你还有重任在身。”半空中的声音仿佛有些不耐烦,“好好在此修炼吧。”
“在这鬼地方怎么修炼?!这里灵气稀薄,薄到近乎没有?你让我怎么修炼?!”渔阳飞镰再次愤怒大吼。
可空中出了风声再没有回音。
“吕沅泽!吕沅泽!……”
他不停的仰天大吼着,面容越来越激愤,“把我扔在这里,与自生自灭有何分别?若真想让我好好修炼,就送我去一个灵气充裕的地方,在这种地方,我能修炼出什么来?!……”
可任凭他怎么呼喊咆哮、捶打那道结界,空中再没有声音传来。
他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不知道他的父王与与娘亲如何了,也不知他的大哥去天帝城一遭有什么样的遭遇?是否有被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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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坐了不知多久,泪水已被北风吹干,渔阳飞镰爬了起来,先前在那山洞中的种种,他已清晰无比的记了起来,如今他所倚仗的三座大山恐正遭受灭顶之灾……
他的安稳人生,已离他越来越远。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经过二十多日的苦练,他的手掌已结出了厚厚的一层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