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气定神闲，他轻啜了一口茶水，随后缓缓开口：“你不愿说也无妨，我迟早会查个水落石出。但叶晚晴能否撑到我查明真相的那一刻，可就难以预料了。”

苏子墨狠狠地咬着唇，直至唇瓣被咬出血丝，口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林轩，你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面对他的指责，林轩的黑眸依旧波澜不惊：“或许是你自己的想法太过阴暗了。”

苏子墨微微一怔，他用力地抹了一把脸：“我哥的事故，与晚晴姐没有丝毫关系。”

林轩的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保持着沉默，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苏子墨，等待着他继续。

“其实，那夜，我哥正准备去值夜班。晚饭后，他们之间不知因何起了争执，我躲在房间里复习功课，待察觉异样冲出去时，只见到晚晴姐狠狠地将我哥的手机掷在地上。”

苏子墨的语气里满是哀伤，“我哥那晚没了手机，火灾突发时，他被困在储物间，求救无门，只能绝望地看着火势肆虐。”

“火源来自楼下的仓库，那晚风势凶猛，仓库里堆满了易燃物，火势迅速蔓延至整栋楼。我哥他……”

苏子墨的声音哽咽，“当我们找到他时，他已无法辨认，若不是他手上带的手环，我们根本无法相信那是他。”

“晚晴姐带我去的事故现场，她表面还算冷静，但她的手冷得吓人。葬礼上，她也没来，直到半年后，她才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苏子墨的眼眶泛红，“那天，我刚结束期末考试，晚晴姐在校门口等我，告诉我以后要和外婆相依为命。”

说到这里，苏子墨深深低下了头。

林轩轻轻转动手中的茶杯：“然后呢？你们就这样一起生活了？她情绪一直稳定吗？”

苏子墨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并非如此。”

“在晚晴姐家的第二年，外婆离世。守灵期间，她沉默不语，只有泪水不断滑落。那之后的几个月，我发现她常常熬夜。

为了抚养我，她从大一就开始拼命兼职，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我见到她的机会也愈发稀少，但我能感觉到，她并不快乐。”

“我曾几次看见她偷偷服药，询问时她却总是沉默。其实，我不问也知道那是什么药。她发烧时，总会喃喃自语，‘对不起，不要离开我’。她选择嫁给你，其实是因为——”

苏子墨再次停顿，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什么？”林轩追问道。

苏子墨避开林轩的目光：“因为我。”

这些，林轩心中早已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