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天晚上谜先生趴在出租车上的情形,似乎对方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对抗怪诞的规则。
他是怎么办到的?是收容了怪诞,还是谜先生本身就是怪诞?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官方体系之外,还存在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高手。他们也能在怪诞的杀人规则中保护自己,谋求利益,来去自由。甚至,有人还能通过其他的途径,以某种方式驾驭怪诞的规则。怪诞交易者不就是其中一种途径吗】
也是……
总而言之,别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顾醒合上了眼睛。
“顾醒死了!”
隔壁房间,红衫从顾醒被破膛破腹的噩梦中惊醒,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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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榻榻米上半坐起身来,看了看左右。
睡在最靠边的是乌鸦。她的脸上有很明显的泪痕……又在梦中哭泣了吗。
然后是圣子,真衣……这两位睡得都还蛮香。
真衣就连睡着的时候,气质都很清冷啊。
血鹦鹉则站在一根临时搭起来的细杆上,一只脚抓着杆子,另一只脚缩在羽毛里。它也睡着了。
这只傻鸟……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变回人形。
正瞧着,真衣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看着红衫。
真衣睡觉也太轻了吧。
“我上个厕所。”红衫小声说道。
她小心翼翼起身,努力不惊动乌鸦和圣子,从榻榻米上爬了起来。
在【怪诞轮回者】的试炼场里,红衫对死亡的触觉会变得十分敏感,时常能够梦到即将发生的、与自己有关的恐怖事件——
这是血鹦鹉带给她的预知能力,也是她能一直活到现在的最大资本。
红衫非常肯定,顾醒很快将要遇到危险。
“不好。”
走出房门后,红衫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心头立时沉了下来。
她当即走到隔壁房门口,听到了顾醒略微发沉的呼吸声。
稍稍松了一口气,红衫把顾醒的房门拉开一条细缝。
透过门缝,她看见顾醒翻了个身……却不知身后,一个裂口男飘然而过,死亡距离她一度只有毫厘之距。
看了一会儿睡得很沉的顾醒,不知为什么,红衫心里觉得挺踏实的。
她总感觉眼前的画面似曾相识,仿佛在自己生命之中的某一时刻,也曾经历过如此温馨的瞬间。
她正打算关上门离开,又忽然想到,自己在试炼场的噩梦还从来没有落空过,即便现在没有发生,恐怕不久也会找上门来。
想了想,干脆在顾醒房门口盘腿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坐到了天色快亮。
一晚上竟然没有发生一件糟糕的事情……
红衫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听见屋子里传来顾醒轻微的鼾声,心想凭什么啊……
老娘在这儿守了一晚上,里面的混蛋睡得这么香,凭什么啊。我要走了,让那混蛋被剖膛破腹罢,内脏全挖出来才好。
正要起身,才发现浑身僵硬得很。
这时,忽从隔壁乌鸦的卧室里传来脚步声。
红衫浑身抖了个激灵,心想要是让别人知道她在顾醒门口守了一晚上,她那张脸都不够丢的,还不如说和顾醒光着身子激战了一晚……
这么一想,她火速爬了起来。
“呼啦——”
“咦,红衫大人?”圣子拉开木门,睡眼惺忪,看着红衫,“您怎么在这里……”
“我洗手间刚回来,”红衫神色如常,“这还用问?”
“您的脸色不太好呀。”
“昨晚没睡好……我说,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睡眠可是美貌的守护神,”圣子道:“一定要休息好哦。我用过一款蒸汽眼罩,戴上以后睡得可香了,回头可以送给您。”
看着对方很有诚意的眼神,红衫收回了一颗想怼的心,
“谢谢,不用了。”
说完,就要回屋。
抓着门把手,红衫回头望了一眼,看着圣子往洗手间去的背影,莫名心头一跳……该死,怎么净是些让人不省心的混蛋。
她咬了咬牙,追上了圣子,“等一等。”
“红衫大人?”
圣子转头看着匆匆忙忙追上来的红衫,“您……”
“我把东西落在洗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