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正正好,在隔着一束白炽顶灯下,正面交锋。
“稀客,你也会来诊所。”
席廉说的不是问话,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句。
汪医生一直是席廉的私人医生,而席铮,也有属于自己的医生,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今晚会来,很明显,是因为邹晴在这。
“她在哪?”
席铮尖牙微启,顶光的灯投射在他阴冷的乌眸里,涌动着翻山倒海的情绪。
席廉无视着他的情绪,接话的口吻如同在家聊天那般平静,“说谁?”
席铮知道他在跟自己装傻,便直接表里态度,“你知道我说谁?你带走了我的人,我过来要。”
他一字一顿,都在足够地宣示着主权。
席廉听言,轻笑低头,视线落在两人身旁的倒影上,“阿铮,你的人不就是邹冰吗?怎么,下午同妈和她去订婚礼上的珠宝,做梦梦见她被我带走啦?”
席廉暗讽他。
只是在席廉话音落下那瞬,他手指关节绷紧,直接朝席廉的衣襟攥了过去,扯紧,拉了过来。
两兄弟只相差半个头颅。
席铮略高,高耸的鼻梁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朝他的团宠哥哥压了过去。
寥寥之间,彼此都将自己眸底暗藏的情绪全部显露出来。
恨意,敌意,不服。
并不单单只为了一个女人,而是从小都挤压在彼此心底,那个不为人知,对彼此心存怨念的黑暗面。
席铮:“我再说一次,我要带走她。”
席廉:“我也再说一次,我要定她了。”
呵——
席铮冷嗤,一抹坏头顶的邪气勾在唇角。
他这个弟弟自小就懂演戏,又乖戾,席廉比任何人都清楚。
要不是他只是个野种的身份,在整个席家家业里,席廉很难去征服他,碾压他。
席铮蔑视着,“她是你的吗?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