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早晨刚刚睡醒的那般，朦胧的困意让北苏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

恍惚的意识里，他迷迷糊糊的似乎产生了一些幻觉。

他似乎回到了以前的圣芙蕾雅学园，回到了那间教室，也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舰桥。

自己跟着他的女武神们打打闹闹度过着每一天。

是一个美好的、温暖的、幸福的日子。

那会……真好啊，每个人都在那……

突然间，北苏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地方。

他似乎——很开心，回想着这一些美好过去的时候，不再是先前的那种难受。

“早上好啊~舰长。”

略微活泼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边。

“美少女穿着‘白斯’的膝枕怎么样？”

让人绷不住的话语、俏皮的语气、好听的声音……

北苏不敢置信、但又不敢直接睁眼，生怕这真是一场梦。

但梦终究会醒。

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正在俯视着自己、脸上挂着依旧温暖的微笑，只不过那双眼睛跟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但，人还是那个人。

薇尔莉特·阿忒弥斯。

“早……上好”北苏怔怔看着这个披着斗篷的少女，道“我刚刚梦见你了。薇莉。”

“嗯？梦见什么了？”薇尔莉特温柔地用手指梳理着北苏的刘海。

北苏缓缓道“你，还有【斗篷】。还有……我失去的东西。”

“是吗？”薇尔莉特道“那真是一个好梦。”

北苏坐起身环顾四周，他和薇尔莉特正处于一个小小的房间内，似乎是存放物品的小仓库，再仔细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等等！我刚刚——！

北苏猛然回过头。

薇尔莉特依旧在那，只不过斗篷底下穿着的衣服是熟悉的舰员的制服，而刚刚被刀刃贯穿的地方，只留下一道淡淡白痕。

薇尔莉特道“既然舰长你做了关于我的梦，那就是说明已经知道我存在的意义了，是吧？”

这是事实。

梦境里除了曾经的美好以外，北苏也梦见了【怨亡之律者】的所有一切，包括薇尔莉特现在要做的事情。

北苏的确【杀死】了身为律者的薇尔莉特，但薇尔莉特是自愿死的，所以此刻薇尔莉特只是在平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消散。

看着逐渐分解的手指，薇尔莉特知道时间到了，那就赶紧交代事情吧。

“行了，我的变态的、坏坏的、涩狼的、无耻的。不要脸的、就会盯着女生腿看的、整天就会泡妞的舰长大人。

正如你所想，你跟【女神号】交易掉的对于《崩坏三》的热爱的情感，挣脱那个女神的控制，受尽【扭曲】后，跟律者核心融为一体，就是现在的我。

现在呢，我死了，也该把原本属于你的【情感】交还给你。但这还不够，因为你经历了太多的磨损，一时间无法完全接收回这些信息……”

“呃……长话短说，哎呀！”北苏刚说完，就被薇尔莉特打了一个脑壳。

熟悉的敲脑壳。不愧是舰长的专属秘书。

薇尔莉特的身体已经消失大半，胸口处已经出现一颗漆黑的核心水晶，但在其中间处有着一团淡淡的光芒，犹如即将熄灭的烛火，随时都会被熄灭。

“这次【死亡】只是物质上的消逝。”薇尔莉特的身体只剩下一张面孔，但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神示意一旁通往外界的门，道“去吧，舰长，面对你一直都想逃避却又想再见的东西。”

话音落下，薇尔莉特彻底消失，律者核心也自动飞入了北苏的手中，静静躺在手心里，北苏愣愣地看着这颗核心。

“舰长。”

似乎有一只手搭在肩膀上，北苏回头看去，薇尔莉特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只不过是以【灵魂】的姿态，如她所说，死只是肉体的消亡，作为灵魂是可以一直存在。

而律者核心也化为一团光芒消散，只留下存留的【感情】的具象化，这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他已经能从中感知到，蕴藏在其中的，曾经美好事物的精华。

攥紧拳头，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重新涌入了自己的身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