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沉默了,这才发现以前她的很多认知都太表面化了,可以说是一知半解。当李骁和阿列克谢将这些掰开了揉碎了说清楚之后她忽然发现所谓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就是个大笑话。
要解放农奴肯定就要侵犯所谓的私有财产,绝没有中庸道路可走。
顿时她感到非常沮丧,作为贵族哪怕是破落贵族她所受的教育决定了她多多少少还是尊重俄国所谓的传统。
如今李骁和阿列克谢却告诉她这些传统就是一堆垃圾,你觉得她是什么感觉?看书喇
良久她叹了口气道:“我很矛盾,一方面我很可怜那些不幸的人们,希望他们能过上好日子。但另一方面我觉得……觉得某些传统还是应该得到尊重的,至少应该尊重贵族最基本的权力。可是……”
可是什么就不用多说了,阿列克谢也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我跟你一样郁闷,总觉得可以找到一条双方都可以接受的道路,但是经过这几年……我发现这种想法实在是幼稚可笑,根本就不会有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
维多利亚的眼睛闪了两下就黯淡了下去,很显然这姑娘被打击到了,不说对生活失去了信心至少三观是遭受了雷霆重击有点摇摇欲坠。
而李骁最擅长的就是击碎别人摇摇晃晃的古旧三观,他补了一刀:“现实并不仅仅是没有两全其美的道路,贵族要么彻底地解放农奴,要么就被愤怒暴起的农奴们彻底解决!”
维多利亚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李骁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向阿列克谢,明显这是在问这是真的吗?
阿列克谢苦笑了笑,这还有什么不是真的,千真万确的事情。实际上从今天开年到八月份乌克兰已经发生了大大小小几十起农奴暴动事件。看书溂
若不是亚历山大二世之前宣布将改革将彻底废除农奴制度,这才让农奴们看到了一线希望,才暂时放弃了暴动。否则,如果按照保守派的搞法,举国上下恐怕已经炸开了锅。
“真的这么糟糕吗?”维多利亚瞪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听说呢?”
阿列克谢撇撇嘴指着李骁说道:“那你就要问大公阁下了,第三部的工作他最熟悉了!”
维多利亚转头看了看李骁,不过她并没有问什么,倒不是她不信任某人,而是她知道第三部是做什么的。既然没有消息那就说明消息全都被第三部控制了。
她长叹了口气,转头又看了看窗外欢呼雀跃地人群,悠悠道:“现在我愈发地觉得这场面不堪入目了!”
一时间三人都没有了说话看戏的情绪,望着远处亚历山大二世骑在高头大马上消失在了街角,天知道这样的场景在俄国还能维持多久,天知道还有几任沙皇能接受这样的欢呼。
当然这些小插曲亚历山大二世并不知道,抵达克林姆林宫的时候他的情绪异常高涨,在房间里来回走来走去一刻都不得消停。
你能看到他胸口急速起伏眼眶中也噙满了泪珠,只有在异常激动亢奋的时候他才会如此。
“民心可用啊!”
亚历山大二世突然推开了凉台上的玻璃门,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凉台上,望着暮霭沉沉的莫斯科他张开了双臂,似乎在拥抱自己的国家。
幸好他没有来一句:我就是世界之王。否则让李骁知道肯定得说这太不吉利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好一会儿之后亚历山大二世才返回了房间,他摇铃叫来了老阿德勒贝格。
“登基大典筹备得怎么样了?都准备妥当了吗?”
“回禀陛下,登基大典仪式全部准备妥当,所有人员都整装待发等待您和皇后莅临!”
亚历山大二世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人员都到齐了吗?尤其是那些曾经为帝国立下过功勋的功臣?”
“感谢陛下您的体恤,绝大部分人员已经抵达莫斯科,剩下的一小部分也将在明天乘火车抵达。”
亚历山大二世饶有兴趣地问道:“那大家对火车怎么看?”
老阿德勒贝格迟疑了,因为这个问题有点不太好回答。如果回答说大家都对火车非常满意全都觉得火车好,这显然是扯淡而且对于总体上趋于保守的亚历山大二世来说火车这种新鲜玩意儿他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