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阵无语,看着李学武的眼神那意思是:您问谁呢?
肖建军声音有些迟疑地问道:“那个……李哥,我这不算是实习吧?”
“都说了是俱乐部情况特殊!”
丁万秋瞪眼睛训了他一句,躲了李学武的视线给他疯狂地叽咕眼睛,示意他别说话了!
一会儿提醒了李学武,真给四人弄成实习的咋办啊!
“……”
李学武无语地看着几人,心想是不是有建立回收站喀什工作站的必要,把这几个孙子都塞过去。
“瞅瞅你们都问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丁万秋叽咕眼睛,示意他们几个道:“问工作上面的事!问正经事!”
“那个……”
被丁大爷这么一说,赵老五也觉得刚才自己的问题有些愚蠢了。
所以这会儿吭哧了一下,举手问道:“那个,刚才提到的阔孜巴依他们,您不是说他们是好朋友嘛?”
赵老五瞪着天真无邪、迷茫又清澈的目光看着李学武问道:“那怎么好意思狠狠地赚差价啊?”
“……”
李学武被他问的也是尴尬了一下,迟疑着开口道:“这个嘛……”
“笨蛋!”
大春儿这会儿明白了,冲着赵老五低声提醒道:“按照东家的规矩,好朋友什么的就是被用来赚钱的!”
“……???”
李学武瞪了大春一样,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的!
他刚想解释根本没这回事,都是误会,都是大春胡说八道的。
那边赵老五却又问了:“那刚才李处长提到的,让咱们处好关系的许宁也是好朋友嘛?”
“这可不是啊~!”
丁万秋被他的认知吓了一跳,眼瞅着他要搞未来的靠山,连忙摆手提醒道:“许主任是咱们自己人,自己人!”
“自己人怎么了?”
赵老五愣了愣,看着丁万秋说道:“我哥说,自己人才是……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肖建军从后面一把捂住了嘴。
“那个……李哥,李哥您别生气啊!”
肖建军尴尬地跟李学武一笑,解释道:“您甭跟他一般见识,老五不是在故意说您的……”
“……”
李学武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看着这几个货,真想把他们喀嚓了。
本来他还没这么想的,被肖建军这么一强调,好像特么自己专坑自己人似的!
啥时候的事儿啊!
好冤枉啊!
“就这样吧”
李学武拎起收拾好的行李,心累地看着几人说道:“啊,咱们有元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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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十二月五日晚七点,奔行数千里的火车终于缓缓地停靠在了京城红星轧钢厂调度车间的站台上。
“所有人注意,按次序下车!”
“注意车厢两头的出口”
“站台已封锁,站台已封锁”
……
还没等众人下车呢,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按照李主任的习惯,他是不喜欢这种迎接场面的,尤其是厂领导来迎接他。
但今天的情况很特殊,站台上等着的,明显不是来迎接他的人。
要真是来迎接的,不等李主任下车,应该就全是向日葵一般的笑脸了。
而当车厢门打开,经贸办的人看到的,却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大黑脸。
“人呢?”
“赶紧往下走”
“快点!”
……
明显不是轧钢厂的干部,在看到车厢门口愣住的他们,语气很是不好地训斥着。
经贸办的人提着行李陆陆续续的下车,这些人则是一直在盯着。
而等到车厢里的人出来的差不多的时候,却还没发现软包那边有人出来。
带队干部火气上来,着急地推开门口要下车的人,闯进了车厢。
“人呢?”
“人哪儿去了?”
“你不是说他们没在京城站下车的嘛!”
……
车厢里吵吵吧火的,还有人使劲儿拉开软包的门。
直等他们检查到最后一个软包,猛地一拉开包厢门,却是发现只有李学武坐在里面抽烟。
而面对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堵着门口,李学武眼神微眯,目光里全是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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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门口堵着的那人也愣住了,目光扫视,不大的车厢包间里根本藏不住人。
他有心想要问李学武一句,可又在心里胆突。
李学武放下叠着的腿,拎了床铺上的行李包站起身就往外走。
“等等!李怀德去哪了?!”
靳良才一抬手,直接拦在了门前,使劲儿壮着胆子,语气严肃地问道:“不说出李怀德在哪,你不能离开?”
“不!知!道!”
李学武一字一顿地回了他一句,随后示意了他拦在身前的手:“躲开~”
“先说李怀德在哪!”
靳良才寒着脸道:“我警告你,不要执迷不悟,他现在已经被确定审查了”。
“管我屁事!”
李学武耷拉着眼皮,道:“他想去哪还用得着告诉我?”
说完,他故意睁开眼睛,凑近了对方问道:“他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或者,你是我领导?”
“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还讲不讲组织纪律性!”
“你还是不是组织的干部!”
彭永红瞪着眼睛训道:“从你这种目无组织的态度就能看得出你们这些乱搞小团体的人思想不正我告诉你!”
他手指点着李学武,又不敢往前冲,色厉内荏地讲道:“看来就是要纠一纠你们轧钢厂的不正之风!”
“呵~”
李学武抬了抬眉毛,指了指脚下,看着他质问道:“你在我的地盘,要纠我的风?!”
“少特么给我扣帽子!”
说着话,他故意将烟头往对方拦着自己的手上一怼。
听着靳良才“哎呀”一声要跳脚,甩开了衣服,指了指怀里的枪套,道:“我就从这儿往外走,你有能耐就再拦我一下!”
“起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来的,一直躲在后面的彭晓力这个时候也牛哔了起来。
一边说着好狗不挡道,一边推搡开前面拦着的人。
等到了车厢门口,笑着说了一句“领导辛苦了,车已经等在外面”,随后伸手接过了李学武的行李。
当李学武耷拉着眼皮,瞅也没瞅靳良才等人迈步往外走,彭晓力很是狗腿子地换了一副略屌的表情,撇着嘴,吊着眼,跟在了领导的后面。
靳良才被李学武用烟头烫了那么一下都没觉得有多生气,反而是被这小子给气的脸红脖子粗。
太特么嚣张了!
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有什么样的干部,就有什么样的秘书!
他在江湖混迹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秘书!
再特么狗腿子一点,去电影厂演翻译官都不用化妆了!
没辙!
所有包厢包括厕所都搜过了,就是没有李怀德的身影,同时消失的还有李怀德的秘书栗海洋。
看李学武这幅模样,就知道他们是故意的,李怀德说不定在哪下了火车。
消息上说是没在京城站下车,可靳良才知道,轧钢厂在李怀德主持下,跟火车站那边也是有业务合作的。
真要说从京城站下车,他不信自己这边有能力让对方帮忙阻止李怀德。
抓不到李怀德,靳良才只能捂着手,眼神阴狠地跟在李学武的后面出了车厢。
而站在车厢门口的彭永红瞧见李学武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并且屌都没屌他一眼就往外走,气的质问后面跟出来的靳良才是怎么做工作的!
靳良才也是满肚子委屈,示意了手掌上被李学武刚才用烟头烫红的区域,解释了刚才的抓捕过程。
彭永红听了他的解释,气的一甩手,指着李学武的背影对他们骂道:“反了他了!给我把他抓起来审查!”
“彭主任!慎重!”
站在他身后,一直低着头装鸵鸟的储友恭听见这个命令,赶紧凑上前提醒道:“李学武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呢,他这副团长……”
倒不是储友恭对上面下来的调查组有多么的忠心耿耿,而是在车站执勤的可都是轧钢厂的保卫处人员。
他能利用职权调动这些人执行任务,可不敢用保卫处的人执行李学武啊。
那到时候是他执行李学武,还是李学武反过来执行他啊?!
这个问题他不用想都知道结果,可不敢乱尝试。
这会儿他也怕彭永红不知深浅,真让他动手去抓人,便悄悄地讲了:“没有绝对的把握去动他,他真敢开枪打你的”。
而被李学武欺负了的靳良才听他这么说,在心里也是默认点头的。
受欺负的都不敢说要报复回去,一群人围在这只顾着跟他讲李学武这人多么的凶狠,多么的不是东西,多么的脸酸好动手。
彭永红站在那看着他们的窝囊样,气的半死。
“去,把刚才下车的那些人叫过来询问,今天必须带李怀德回来受审”
这个时间才想起来要去询问那些人,靳良才同储友恭对视一眼,心里一阵气苦。
车厢里都走空了,大晚上黑漆漆的,哪儿还有人啊。
真要去路上堵,去抓,人家可都是职工,还不得群殴了他们啊。
……
“领导,我亲眼所见!”
回去的路上,彭晓力坐在副驾驶,拧着身子跟李学武汇报道:“孙健一直都在帮储友恭做事,两人狼狈为奸,作恶多端”。
他说的激动,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要给李学武看。
可惜了,天黑的厉害,车里又没有灯,只能嘴里叭叭叭地说道:“我有直觉,绝对是他将火车的行程给泄露了!”
“哦?是嘛~”
李学武微微皱眉答应了一声,看着窗外的厂区夜景,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彭晓力得了领导的回音,这嘴里说的更起劲了。
他前些日子苦熬深夜的调查,总算是见着结果了。
“我一直都跟顾城说,孙健绝对有问题,他刚开始就对我图谋不轨,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韩建昆听着他的话不由的紧了紧方向盘上的手,也紧了紧屁股,眼神忍不住瞥了副驾驶一眼。
当秘书这么危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