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好笑地看着他,问道:“鸡伺候的咋样?”
“啊?”
棒梗跑过来本以为武叔会问他作业呢,没想到是问鸡的事。
“好着呢!”
他没了刚才的蔫头耷脑,昂着大肥脸,道:“昨天隔壁院那倒霉孩子站在墙上扔石头子,那鸡还骂街呢!”
“呵呵~”
李学武笑着弹了他一个脑瓜嘣儿,这孩子真到人嫌狗不理的时候了。
“我要去俱乐部,你去不去?”
“去!”
棒梗刚才被他妈限制在了中院院门里,说作业写不完不许踏出中院一步,否则屁股开花!
现在武叔帮他破戒,他哪里有不愿意的。
别说去俱乐部能吃能玩的,就是出去干活都觉得比圈在家里强。
“去什么去!”
秦淮茹没好气地瞪了李学武,道:“他作业都还没写完呢,你就逗事儿!”
“他作业没写完关我什么事”
李学武笑着看向秦淮茹说道:“我布置给他的作业完成的好着呢就行呗~”
“去你的!你就是坏蛋~”
秦淮茹嗔道:“我儿子考不上大学你负责啊?”
说完就去拉棒梗:“棒梗,赶紧回家写作业去,别等我抽你啊~”
“妈~”
棒梗有些无奈地说道:“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武叔呢,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说完见他妈真动手要掐他,赶紧躲在了一大爷身后,脑袋从一旁露了出来兀自强调道:“您说,您自己说,指望我考大学是不是强人所难了!”
“就我这个成绩,别说大学了,就是中学我都没信心!”
他这小嘴儿真是厉害了,左躲右闪的围着一大爷和李学武身边转悠,就是不给他妈捉住他的机会。
“我劝您还是正视现实,放我一马,也放您自己一马,咱们娘俩何必因为得不到的东西自相残杀呢?!”
“棒梗!妈妈生气了!”
秦淮茹追不上他,站在原地瞪了眼睛,可棒梗见她不追了,一溜烟跑出了院子。
“妈!您消消气,我惩罚我自己一天别上家门!”
话语还在,人已经没影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会儿棒梗已经到了李学武车跟前。
“都怨你!”
秦淮茹逮不着自己儿子,瞧见一大爷和李学武站在一旁看热闹尤其的生气。
特别是李学武,都是他挑起来的,没他棒梗早回家写作业去了。
其实吧,现在秦淮茹生气,可真实情况不仅仅是李学武,就算是她自己也清楚。
她走了,棒梗就真的能乖乖写作业了?
就像棒梗刚才说她的那话意思:您别做梦了!
李学武没在意秦淮茹的埋怨,笑着点评道:“我觉得棒梗比你有经营天赋,至少他知道成本沉没不应该再浪费力气的道理”。
“去你的!”
秦淮茹听得懂他的话,不就是说自己儿子有自知之明,一定考不上初中了,这会儿一点学习的力气都不愿意花。
“棒梗原来学习成绩很好的,就你那两只鸡惹的他不学习了!”
“您可真是粘包赖啊!”
李学武好笑地示意了一大爷,道:“您也不去院里打听打听,您家里那位少爷天生跟文曲星不对付,少往我这扯”。
易忠海知道他开玩笑呢,点了点他,笑着往后院去了。
秦淮茹被李学武说不过,气呼呼地嗔道:“你别带他玩去啊,他心野了,我更管不住了!”
“好好好”
李学武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外走,态度可好了。
可等秦淮茹出了大门的时候,就见着李学武开车带着儿子往胡同外面走呢。
棒梗见着他妈看他,还兴奋地摆摆呢。
秦淮茹又气又笑的,真想不要这混蛋儿子算了。
还有那李学武,也是个不着调的,非要跟她对着干。
槐花有些羡慕地看着坐在车上离去的哥哥,转头看向姐姐,问道:“咱哥干啥去了?”
“玩去了呗~”
小当撇嘴道:“跟武叔去俱乐部了”。
“啥叫俱乐部?”
槐花不懂,茫然地看着小姐姐。
小当没去过,可听哥哥吹嘘过,只觉得那里跟人间仙境似的,可好玩了。
“就是不爱学习的孩子去玩的地方”。
“我也想去……”
槐花不太理解为啥不爱学习的孩子却能玩的这么开心。
秦淮茹听见两个孩子的议论,拉了拉她们的手,道:“咱不去,啊,妈妈带你们去买好吃的,不给你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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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抬起头看了看妈妈没说话,小当却是望着胡同的方向愣神。
这世上从来都是不公平的,他哥就算是不学习,可在家里奶奶和妈妈都疼他,就算是不努力,也有大人喜欢他,带他玩。
小小的她不止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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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哪来的公平啊~”
黄干使劲嘬了一口烟,一边在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一边给坐在一旁忿忿不平的钟景学讲起了人脉的重要性。
“你听哥给你讲啊,啥叫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他眉飞色舞地晃着脑袋道:“先学学哥这双慧眼,学学哥这双伯乐般的眼光,学学……”
“学你的单眼皮是吧~”
钟景学翻了白眼道:“你比我还小仨月了,跟谁俩呢!”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
黄干逮着理了似的点了点他,道:“人脉经营,不懂的就要虚心请教,叫哥怎么了,我还没让你叫老师呢~”
“我叫你老师?”
钟景学拽了李白手里的台球杆就要去怼他,嘴里不忿地说道:“你就是得了便宜跟我们在这卖乖呢!”
“哈哈哈~”
黄干闪开了,站在沙发后面玩笑道:“唉~库存被清空了不说,订单又排明年去了,实在是没办法~”
“我也想谦虚啊!”
他摊了摊手,故意气了西城三监所的钟景学道:“可惜实力不允许啊~”
“去去去~边儿待着去~烦死你了~”
钟景学眼皮抹哒着懒得搭理他,转头看向马俊道:“丫的得意忘形,不是好人!”
“呵呵~”
马俊等人瞅着他们两个玩闹也是笑着看热闹。
刚才见着李学武的车进院儿,众人便说起了一监所从轧钢厂接了订单的事。
不仅仅是被服订单,还有其他各种小玩意儿,包括红皮书和文件纸这两样主打产品。
李学武去羊城时调走的库存都已经变现,这容不得黄干不在几个损友面前装哔。
钟景学真是眼气了,瞧着一监所背靠轧钢厂赚了个盆满钵满,都是一样的单位,他哪里能坐得住。
嘴里喊着不公平,可又忍不住去看黄干那小人得志的模样。
“嘿~嘿~瞧瞧,谁来了!”
黄干双手一指二楼门口,朗声道:“我的财神爷来了!”
“别光说不练”
李学武见他闹,一边跟二楼的同学们打招呼,一边叫了黄干真叫爷。
黄干被李学武怼的嘴角直抽抽,想借着握手的机会使劲捏了他,可又想起李学武力气大来了。
看着李学武戏谑的眼神,他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尴尬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嗨,我们正说起你呢~”
“说我啥了?”
李学武同马俊等人打过招呼,又跟在楼上值班的李白笑了笑,这才坐在了沙发上。
“说你好呗~”
黄干示意了那边的钟景学,道:“景学想你了,想的要发疯了那种”。
“哈哈哈~”
众人想到刚才钟景学的模样,又都笑了起来。
钟景学没在乎这个,凑到李学武身边坐了,主动点了烟。
“李团,兄弟不求一碗水端平,可总也得给点机会吧”
他示意了那边的黄干道:“看着他得意洋洋,我这心里恨的牙痒痒”。
“啥情况?”
李学武好笑地看着众人,又看了看钟景学,问道:“啥一碗水两碗水的”。
“就是订单啊~”
钟景学眼巴巴地看着李学武,道:“你们厂这次去羊城不是搞了很多订单嘛,就没有做不完的,给我们监所安排安排的?”
“哦?”
李学武看了看他,反问道:“黄干没跟你说嘛?”
“啥,说啥?”
钟景学看着李学武有些发愣,觉得这件事好像不对了。
李学武却是在黄干也迷茫的目光中说道:“是有家具和其他订单要分配给你们三监所啊,我告诉黄干了啊”。
“啥时候……”
黄干听着李学武一开口就觉得事情不对,刚想辩白已经晚了。
钟景学噌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跟愤怒的小鸟似的。
“李团你先稍坐,待洒家先诛杀了这厮不要碧莲的再来陪你!”
“哎!你傻啊!”
黄干见着钟景学真要搞他,赶紧跳了起来往台球桌那边跑,边跑边说道:“你觉得我能知道嘛!他骗你的!”
“胡说!你这坏蛋!”
钟景学也是故意搞笑:“到现在了还执迷不悟,死性不改,冤枉了别人还则罢了,冤枉了我的财神爷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滚蛋~滚蛋~”
黄干见钟景学拿着台球杆要戳他屁股,跑的更快了,就怕被绝杀。
李白见着两人小孩子一般似的,捂着眼睛躲了,那动作太辣眼睛了。
屋里人都看着两人跟耍宝似的,大男人笑闹起来可不就是跟小孩子似的嘛。
“武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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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闹着,李学武这边看着,正笑着的时候,身旁突然坐下了一位,耳边传来了脆生生的招呼。
“呵呵,有几天了”
李学武转头一看,却是罗云叽叽喳喳的,周小白也跟着过来坐在了一边。
这姑娘眼神都撂在了李学武的身上,可见李学武看她,又脸红着躲开了。
罗云看了她一眼,刚才主动要来找武哥的可不就是她,这会儿倒是装上了,还坐自己身边了。
干啥,另一边不敢坐是咋地?
她也知道自己朋友的心思,笑着同李学武说了几句,便站起身去看黄哥他们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