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闺女的小牙都长出来了,李学武笑着拿了闺女的小褥子铺在了自己的褥子上面。
“大闺女你可手下留情啊,你爹就这一条褥子”
说着闺女,用自己棉被的一角给闺女盖上了。
李姝得了被子,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
“我都没见过这么好哄的孩子”
老太太拿着针挑了挑自己的头发,对着李学武说道:“不哭不闹的,醒了自己玩儿,困了自己找地方睡,可乖”。
“瞧您说的”
李学武从衣帽间找了衣服出来说道:“我小时候就不乖了?”
“你?”
老太太瞥了一眼李学武,撇嘴道:“站在炕沿上往地上练后空翻磕一脑袋包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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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李学武不接自己奶奶的话茬,笑着拿了衣服去客厅换衣服。
看着皮夹克等衣服都被于丽晾在了客厅,就连换洗的那些衣服都洗了出来。
穿好了衣服,换了鞋,洗了把脸,对着屋里的老太太说了一声自己要出去便出了门。
这会儿的太阳还留着一个大红屁股在天边不舍得落下去。
紧了紧身上的呢子大衣,李学武戴了所里发的那个棉帽子往出走。
到了月亮门正巧遇见二大爷,正抱着一台话匣子往回走。
“二大爷,这是又填大件儿了?”
“哪儿啊!”
看着李学武主动跟自己打招呼,刘海中也忘了李学武以前吓唬他的事儿了。
更何况现在厂里都传李学武要升副处长了,这官儿可不是二大爷自认为能惹得起的了。
所以见李学武主动破冰,二大爷便也“不计前嫌了”。
“这不老三说的嘛,我那台匣子实在是没有修的必要了,这不赶上西院儿来了一批好货嘛,我就又填了点儿换了台八成新的”
李学武仔细看了看这台收音机,笑道:“嘿,看着还真不错”。
“感情儿!”
二大爷点了点手里的收音机对着李学武说道:“就你那发小,还真是这个”。
说着话碰了李学武一下比画了一个大拇哥说道:“看见没,给我挑了一个最新的外壳不说,里面的件儿都是顶好的,才收了我60块”。
李学武咧咧嘴,心里暗道:这闻三儿怎么逮着谁跟谁来啊,杀生也就算了,杀熟也这么狠,关键是这二大爷好像是很愿意似的。
“二大爷,都是邻居住着,您要是有用得着他们的,您就言语一声”
“老三他们棒着呢”
二大爷显然对着匣子很满意,这么刁的人也被闻三儿忽悠的满口说好话。
李学武点了点二大爷手里的收音机问道:“换了这个,怎么没想着弄台车子啊,这您上下班不也轻松些?”
二大爷看了看手里的收音机很是为难的样子。
李学武笑着说道:“就三大爷那样的小扣儿都知道买车子上下班轻松呢,再一个,我可跟您说啊,这自行车可是越来越贵,您可以自己打听打听,这西院的自行车又合适又不用票,不借这个机会整一台?”
二大爷皱了皱眉头说道:“倒也是,闫富贵又从西院儿买了一台,比上一台还破呢,可价钱却是比上一台还贵”。
说着话,刘海中对着李学武小声说道:“这两天闫富贵逮谁跟谁说老三他们黑心呢,呵呵”。
李学武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闻三儿的心一直摆得很正,这街坊们都知道的,有些人心不正看着别人就歪呗”。
说着话,李学武指了指二大爷手里的收音机,道:“您说呢?”
二大爷笑着说道:“那是,为什么别人买就合适,偏偏他买就贵呢?呵呵,自己儿媳妇儿都容不下,还指着谁?”
李学武笑着看了看二大爷道:“去让闻三儿帮您挑一台吧,就说我说的,给您挑个好用的”。
“那我可就真去买了啊”
李学武笑了笑,道:“提我绝对好使”。
就以闻三儿那个雁过拔毛的德行,二大爷绝对占不到便宜。
至于二大爷提李学武……呵呵呵,闻三儿会不会相信二大爷不好说,但绝对不会相信李学武会说出降价的话。
闻三儿可是知道在李学武那儿只有涨价和免费,但免费的绝对比他涨价更黑心。
闻三儿做买卖讲究的是:你可能觉得占了好大的便宜还有点儿于心不忍,可我绝对不会亏还有可能含着泪赚你个翻倍。
别了笑开了花的二大爷,李学武进了中院,先到傻柱家门口看了看。
见傻柱还没回来,便又往出走。
刘茵在门口的晾衣绳收衣服,见李学武出来,出声问道:“咋没多睡一会儿?”
“妈,睡够了,躺着也睡不着”
帮着母亲把衣服收了,拎着进了里屋挂在了屋里的晾衣绳上。
在北方的冬天洗完了的衣服晾干大多分两步,第一步将洗完的衣服拧干了,挂在外面抻开了。
第二步便是把挂在外面两天,冻的嘎嘎硬的衣服捡回来挂在屋里化软了凉一宿,这样衣服就会干了。
很少有人家像李学武那屋里那么富庶,早上压着火,还没黑天儿就填火的。
至于为什么衣服挂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会干,这就是初中物理知识了。
看着母亲摆弄衣服,李学武坐在炕边问道:“我大哥和老三出去送年礼了吗?”
刘茵将晾衣绳转出劲儿一小段儿一小段儿地来分开挂衣服。
“中午回来一趟了,下午你大哥和你嫂子去了李校长家,老三儿去了你爸他们院长家了,老三儿听你回来还去看了看你,见你睡的香便没有吵你”
“呵呵,这傻小子还挺会来事儿,能一个人去办事儿了”
“也磕磕绊绊的”
刘茵眉眼间带着笑,儿子也是难得的有时间跟自己聊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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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儿子有学问,条件好,二儿子能拿事儿,有主意,级别高,现在三儿子也要立事了。
三个儿子个顶个儿地比他们老子强,怎么能不叫刘茵开心呢。
最让刘茵舒心的便是三个儿子没有院儿里这些家儿的糟心事儿,真要是摊上对门儿那样的,减寿十年都是轻的。
虽然三个儿子各有各的缺点,但只要兄弟们不生分,这个家就散不了。
这家里就怕哥兄弟生分,哥兄弟一生分,再遇上一个尖酸刻薄的媳妇儿,那这个家就散了。
“昨天去姬毓秀家了,让毓秀她哥哥给灌蒙了,说是在那儿被毓秀伺候着休息了一下午,晚上我看着眼珠子还是红的”
“呵呵呵”
李学武笑得跟狐狸似的,他能够想到姬卫东看见自己妹妹照顾被自己灌倒的李学才是个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好酒又搭妹妹”的郁闷表情。
“等年后的,我去会会学才的大舅哥儿,给他找回这个场子”
“去!”
刘茵知道李学武能喝,也知道李学武是在逗自己笑,但还是说道:“学才还能指着你一辈子啊”。
说着说着,刘茵叹了一口气说道:“先前我还跟你爸说呢,学才以后该怎么办,没想到你把房子都给他找好了”。
李学武看着老娘又要多愁善感了,笑着宽慰道:“哥兄弟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不然一母同胞说的啥?”
刘茵笑着看了看二儿子,道:“你啥时候把顾宁领回来给我看看?是叫顾宁吧?”
李学武见母亲是真会转移话题啊,忙站起身说道:“还说呢,我得出去一趟了,赶着去我老师家一趟”。
看李学武要走,刘茵气急了说道:“我问你话呢!”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一会儿还得去一趟她家,她家的年礼还没送呢”。
看着李学武出了门,刘茵的脸上更是笑开了,嘴上笑道:“这孩子,心眼儿这么多随谁呢?”
大儿子结婚了,小儿子的事情看样子也定下来了,这二儿子眼瞅着也要定下来了。
刘茵站在夕阳下看着二儿子挺拔俊逸的身影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啊。
进了倒座房瞧见于丽正在卤猪下水,现在不用傻柱帮忙,一个人也忙得过来了。
看见李学武进屋,于丽笑着问道:“睡醒了?”
李学武也是笑着回道:“可舒服了”。
“呵呵”
于丽瞪了李学武一眼,道:“穿这么立正是要干嘛去?”
李学武“嘿嘿”笑道:“相亲去”。
“去你的!”
于丽就知道李学武的嘴里没一句准话,说满嘴跑火车都是虚的,跑飞机坦克才是真的。
擦了一下手,跟着李学武进了东屋问道:“要找啥,我帮你找”。
李学武找了几个袋子出来,说道:“找两张皮子”。
于丽将放在箱子上面的铺盖挪开,说道:“上次彪子他们卖出去好些,就在这个箱子里呢,剩下多少我不知道了”。
李学武掀开箱子看了看,还真是,上次看着还有大半包呢,现在看着没多少了。
挑了一张银灰色的狐狸皮,一张青色的狼皮抻了出来,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于丽,又抻出一张狼皮来。
让于丽把狐狸皮和狼皮打了包,指着余出来的狼皮说道:“上次不是说你爸一到冬天身体不好么,做个坎肩给你爸送回去”。
“不用了,这皮子彪子他们卖的好着呢”
于丽可不敢再要李学武东西了,这段时间前前后后的李学武可是没少给她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