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什么好吃的,香味扑鼻啊。”程千帆一进门,嗅了嗅鼻子,说道。
“宫保鸡丁,虫草焖鸭,火茸鱼片粥……”程千帆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惊讶说道,“鸡鸭鱼,你没少费工夫吧,今天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张萍从厨房里出来,解下了围裙,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作出凶凶状,实则是平添了一番妩媚之态,说道,“狐狸精榨干你的日子。”
听着这虎狼之词,程千帆愣了下,张萍也是旋即笑了,她摆摆手,咯咯笑起来,“哎呦,笑死我了,不行了。”
程千帆坐在那里,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丁,慢慢咀嚼,安静的看着张萍捂着肚子笑。
他每道菜都品尝了一口,然后放下筷子,点点头,微笑道,“不错,达令的厨艺愈发精湛啊。”
张萍笑的更加夸张了,像是被小说传奇中那被点中了笑穴的美人。
房间里传来了‘小程总’和张姨太那开心欢快的声音。
……
“真的不需要我一起行动吗?”张萍把两个高脚杯倒满,将其中一杯递给了程千帆,程千帆喝了一大口,然后将杯子放好,没有再动酒杯。
另外那一杯,张萍没有立刻喝酒,而是取了一面小镜子,又涂抹了口红,然后才小口小口的饮酒,杯檐上的唇印若隐若现,在灯光下散发出莫名的魅惑。
“你的任务丝毫不比我们轻松,甚至是更为重要。”程千帆说道。
‘口琴’同志的任务就是假扮与他极尽巫山云雨之事,然后制造‘小程总’酒醉、敦伦过度后疲惫不堪熟睡的假象,做他在白尔路睡觉的时间证人。
这个任务并不轻松,尤其是要警惕、做好有可能有电话打到白尔路的这种情况的应对。
“你手下有一个擅长口技的小乞丐。”张萍说道。
“不可。”程千帆摇摇头,“我和你的真正关系,绝对不能暴露给组织外的人。”
张萍点点头。
她的心中已经在琢磨着,口技这门技艺好学吗?
……
迈尔西爱路三十三号。
袁子仁回来后,稍事休息,就紧急来到地下室提审尚家源。
“尚家源,尚先生,你这是何苦来哉。”袁子仁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你啊,还是受到红党的歪理邪说荼毒太深,着了迷啊。”
尚家源看了袁子仁一眼,并未说话。
“曾几何时,我也和尚先生一样,受到所谓布尔什维克思想的荼毒,深陷泥潭。”袁子仁对于尚家源的态度并不介意,他自顾自说道,“好在袁某人幡然醒悟,从歪理邪说中走了出来,重塑人生。”
听闻此言,尚家源那平淡的表情终于变了,他深深地看了袁子仁一眼。
“尚先生,重新认识一下。”袁子仁微笑着,“红党原上海闸北党支部书记,军统原南京区情报处三科科长,现弃暗投明为为特工总部南京区情报处一科科长。”
尚家源的嘴巴动了动,发出了嘶哑的声音,虽然听不清,袁子仁却知道他说的是‘叛徒’。
“叛徒?”袁子仁露出讥讽的笑,“什么叫叛徒?袁某人找到了真理之路,追随汪先生和平救国,此乃今日之中华之唯一出路!”
他点燃一支烟卷,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口,继续说道,“汪先生再造中华,几年后,十年后,几十年后,我等皆是中华文明延续之功臣,历史上会记载我们的功勋,而你们……”
“还有重庆的偏暗伪政权,都将是失败者,是阻碍中华和平再造的绊脚石,是要被史书所唾弃的所在。”袁子仁看着尚家源,侃侃而说,“尚先生,我说了这么多,是惋惜啊,惋惜你的大才。”
……
“尚先生,你看看,汪先生不拘一格,无论是曾经深受布尔什维克的歪理邪说荼毒的袁某人等,还是那些被重庆伪政权迷惑之辈,皆是敞开门欢迎。”
“尚先生。”袁子仁弹了弹烟灰,“迷途知返,加入我们吧,加入到追随汪先生和平救国的道路上,为中华文明之延续,为再造华夏贡献吾辈的一份力量。”
“将来,面对后辈子孙,我们才可以挺直腰杆说,我们是对的,不愧为炎黄子孙。”
看着侃侃而谈,越说越振奋的袁子仁,尚家源的目光沉静,却又那么的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