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田清一郎这个老鬼子在南京犯下血案。”盛叔玉恨得咬牙切齿,“日本人不是最怕砍头吗,我要把它的脑袋带回重庆。”
宋甫国本想劝说一下,毕竟带着一颗日军少将的脑袋跋山涉水、穿越日军重重关卡回重庆,绝非易事,不过,他看到盛叔玉态度坚决,也就作罢。
当然了,看到户田清一郎的脑袋被当作战利品割下来,宋甫国的心中也是觉得极为解气。
在南京犯下血债的户田清一郎,该有此恶报!
……
就在月前,重庆方面戴老板向各站点下达指令,要求各地军统人员可以自由袭击日军,各站点踊跃响应,尤其是曾经去过南京,犯下过血案的日军,更是所有抗日军民的头等死敌!
“要把这老鬼子的脑袋带回重庆,可不容易。”宋甫国还是说了句。
“山人自有妙计。”盛叔玉说道。
“弟兄们都安置好了?”宋甫国问道。
“安置好了。”盛叔玉点点头,“咱们的肖处长早有安排,唔,这次确实是要多谢他。”
尽管他对于程千帆后来居上颇为不满,但是,盛叔玉也是顾大体之人,况且他也不得不承认,程千帆在上海经营的很不错,上海特情处确实是极有战斗力。
……
“弟兄们伤亡如何?”宋甫国问道。
“有六名弟兄殉国,还有三人负伤。”盛叔玉表情沉痛,“这帮畜生确实是战斗力不俗,我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第一时间予敌以重大杀伤,残存的敌人依然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宋甫国叹息一声,虽然心中对于兄弟们的死伤早有准备,事到临头,也难免悲伤心痛不已。
“此间事了,接下来就是隐蔽蛰伏,等风头过去,安排弟兄们安全撤离上海。”宋甫国正色说道。
“活差不多干完了,撤离的事情,就要劳烦肖处长了。”盛叔玉一屁股坐下,舒服的叹口气,说道。
……
“荒井阁下可曾说了什么?”荒木播磨坐在轮椅上,问道。
“不曾说。”程千帆摇摇头,“荒井阁下只说他知道了。”
荒木播磨微微颔首,这倒确实是荒井阁下的脾性。
“宪兵司令部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程千帆问道。
“灰溜溜的离开呗。”荒木播磨轻蔑一笑,“他们觉得课长玉碎了,特高课群龙无首,所以想着借此机会将触角伸进来。”
说着,他冷哼一声。
……
“幸亏有荒木君坐镇,不然的话,事情还真的有些麻烦的。”程千帆正色说道。
这话荒木播磨喜欢听,他的眉宇间扬起一抹喜色。
“荒木君。”程千帆表情严肃说道,“课长不幸蒙难,现在特高课正需要人站出来主持大局,荒木君你要多多操劳才是。”
荒木播磨看向宫崎健太郎。
“荒木君,你我之间自然坦诚。”程千帆点燃一支烟卷说道,“课长之职悬空以待,我是支持荒木君你的。”
“宫崎君。”荒木播磨正色说道,“课长之职,自有长官处任命,这句话我只当没有听到。”
程千帆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还有一件事,帝国新编预备第五旅团的户田清一郎旅团长在浦口路的浦口饭店举办寿宴。”程千帆说道,“我这边获悉的情况是,有敌人袭击了浦口饭店,据说战况激烈。”
“我这边也收到一些相关情报了。”荒木播磨点点头,“我已经请有贺君派人去查勘了。”
程千帆瞥了荒木播磨一眼,论级别,情报室室长有贺熊大和荒木播磨的行动队队长是平级的,现在荒木播磨装腔作势,口上不承认对课长职务的垂涎,实际上却指挥起了有贺熊大。
……
“天色已晚,我就不叨扰了。”程千帆起身说道,他看着荒木播磨,“荒井阁下那里,荒木君不妨多多亲近。”
荒木播磨明白宫崎健太郎的意思,他能够深切感受到好友对于自己的支持,所以,此时此刻也终于不再装腔作势,点了点头。
“你素来主意多,对于特高课当下的工作,你有什么建议?”荒木播磨忽而问道。
程千帆没有立刻回答,他猛抽了几口烟卷,这才开口说道,“动荡时期,无过即是功。”
荒木播磨皱了皱眉头,按照他的想法,此时此刻正要搞出一些行动,最好能够成功对军统、红党展开抓捕,取得战果,同时顺势整辖特高课,此乃统揽大权的好机会。
不过,他仔细琢磨了好友的这句话,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我会慎重考虑的。”
……
夜色已深沉。
李浩开着车,行驶在民国二十九年的早春深夜。
后排座位上的程千帆闭上眼睛,他的手指轻轻在大腿上敲击。
他是非常清楚荒木播磨的脾性的,三本次郎死了,志在谋求特高课课长位子,又手握特高课行动队大权的荒木播磨,出于种种考虑,很有可能趁机搞事情。
这对于刚刚干完这一系列大规模行动的特情处以及盛叔玉所部来说,并非什么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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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高课作为一直以来军统的最大对手,是程千帆重点防范对象之一。
因此,他给荒木播磨出了以稳为主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