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就连老头子那边都听说过陆星材的大名,这还是因为陆星材打入杭州伪政权内部后,很是提供了一些关于杭州日伪方面的重要情报,戴老板很是得意,在校长面前显摆过。
他不禁看了戴春风一眼,他知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戴春风才会如此震怒:
一个打入军统内部的日本间谍,竟然被当做军统高级特工,被戴春风拿到老头子面前显摆,这,这简直是……
可以说,这个‘戒尺’是将整个军统,将戴春风玩弄于股掌之间。
甚至是往大了说,这个‘戒尺’还戏耍了委员长。
正如局座所说,此乃奇耻大辱啊!
……
“要不要即刻命令毛奇龄和丁文正除掉陆星材?”齐伍问道。
“什么‘陆星材’,那是‘戒尺’,是日本人!”戴春风恨得咬牙切齿。
“是,是日本人。”齐伍说道。
“既然已经发现了‘戒尺’,就不必操之过急了。”戴春风摇摇头,说道。
未知、隐藏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对于特工来说,已经暴露的特工其威胁性大大降低,甚至可以说已经不是威胁,就是盘里的一道菜了,要慢慢享用,榨干他所有的利用价值。
“去电‘毛笋’,让毛奇龄和丁文正安排人盯着陆星材。”戴春风说道,然后他又摆摆手,“不,让毛奇龄的人盯着陆星材。”
“明白了。”齐伍点点头,他知道戴春风这是被这个‘戒尺’搞怕了,想到陆星材竟然是日本奸细,更有汪恒毅被‘戒尺’拉下水叛变之事,很难想象浙江军统系统内还有谁有可能被日本人拉拢收买,相比较而言,还是毛奇龄的独立潜伏小组更值得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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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戒尺’已经挖出来了,那么,上海那边的行动是否还继续?”齐伍想了想,问道。
……
“上海……”戴春风沉默了,他皱眉思索片刻,摇摇头,“厨子都已经进伙房了,怎么着也要炒几个菜招待一下东洋矮子。”
“这样,杭州那边,安排毛奇龄的人盯着‘戒尺’,争取挖出其他隐藏在我们内部的奸细、叛徒。”戴春风对齐伍说道,“上海那边,有汪恒毅这个送上门的、可以随时和日本人联系的好帮手,你转告肖勉他们,怎么着也要给日本人点颜色瞧瞧。”
戴春风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告诉肖勉,我等着看他们报喜。”
“明白。”
……
中央巡捕房,副总巡长办公室内,程千帆正在接受医疗官老黄的捏肩按摩服务。
“什么?”程千帆惊呼出声。
就在刚刚,老黄向他通报了一件事,确切的说是一个噩耗:
房靖桦同志在与日寇作战的战斗中牺牲了!
他扭头看着老黄。
老黄点点头。
程千帆沉默了,他的眼眸中满是悲伤,‘包租公’同志牺牲的消息,令他悲痛万分。
民国二十五年,他在杭州雄镇楼受训,他深夜通过罗六同志向房靖桦同志示警,那一次两人虽然并未谋面,却也正是两人的的一次接触。
随后,‘大表哥’彭与鸥同志离开上海,‘包租公’同志成为他在上海党组织的上级。
想到两人并肩战斗的点点滴滴,程千帆的眼眸开始湿润。
“‘包租公’同志还欠了我五十大洋呢。”程千帆喃喃说道,“他说了等革命胜利了,要亲自还钱与我的。”
老黄也沉默了。
悲伤的情绪弥漫着整个办公室。
“还有一件事。”老黄说道,“‘口琴’同志收到了‘农夫’同志发来的密电,因为事起仓促,你昨天没有去他那里,‘算盘’同志秘密将电报送到我这里了。”
说着,老黄从医疗箱下面的夹层里取出电报,递给了程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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