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也在摇头,宫崎这个家伙今天运气实在是太糟糕了。
宫崎来拜访,而彼时课长以及冈田俊彦大佐正在他的办公室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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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是秘密来上海的,尽量不适宜被其他人看到。
令荒木播磨没想到的是,三本次郎并未带着冈田俊彦离开,而是直接与冈田俊彦一起进了里间暂避,并且严厉命令荒木播磨不得露出马脚。
……
“冈田君,你是局外人。”三本次郎看向冈田俊彦,“以局外人的视角,你如何看这件事。”
“荒木君。”冈田俊彦看向荒木播磨。
“哈依。”
“我问你,宫崎健太郎说的那些,他凭借水谷内优二是山口县人,便判断菊部宽夫认识水谷内优二,并且对本部有所隐瞒,你是怎么看待此事的?”冈田俊彦说道。
他的目光盯着荒木播磨,“不要犹豫,说出你最真实的想法。”
“我……”荒木播磨说道,“我一开始确实是认为这是宫崎君情急之下的强辩,不过,当他说水谷内优二可能和菊部君认识后,我想到有一个水谷内优二是山口县人,而山口县和广岛县是毗邻的。”
“所以,你立刻意识到宫崎健太郎的这种说法并非全然没有道理的。”冈田俊彦说道,“尽管宫崎健太郎此后坦然承认这是他生搬硬套的一个理由,实际上他也并没有菊部宽夫认识水谷内优二的证据,但是,你的心中已经开始思考那种可能性有多大了。”
他看向三本次郎,指了指荒木播磨,“如我所料不差,荒木君当时心中应该是有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就是你希望且期待宫崎说的这件事是真实的。”
荒木播磨愣住了。
“荒木,回答我,冈田君说的可准确?”三本次郎表情严肃看着荒木播磨,沉声问道。
“是的。”荒木播磨脸色连连变化,最终只能点头承认,他向三本次郎微微鞠躬,道歉,“课长,我不该在工作中受到个人恩怨的影响,以至于失去了公正的立场和理智的判断。”
三本次郎冷哼一声,他自然明白荒木播磨口中的个人恩怨是什么意思:
揪出内奸汪康年,这是荒木播磨立下的一大功劳,菊部却坚持认为汪康年极可能是被构陷的。
这便是菊部宽夫与荒木播磨结仇的根源所在。
他目光阴沉的看了荒木播磨一眼,显然对于荒木播磨的行为非常不满,不过,荒木播磨能够对他坦诚,这一点三本次郎终究还是满意的。
“冈田君,我驭下不严,见笑了。”三本次郎叹口气,对冈田俊彦说道。
“这个宫崎健太郎很有意思。”冈田俊彦抿了一口酒,微微一笑,说道。
“冈田君的意思是宫崎有问题?”三本次郎面色一沉,立刻问道。
“不不不。”冈田俊彦摇摇头,“我并非那个意思。”
他摇摇头,笑着说道,“这个宫崎,很狡猾,颇有急智,也很会引领话题。”
他看向荒木播磨,“荒木君,你送宫崎健太郎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宫崎的表情……”
停顿一下,他提醒了一句,“如我所料不差,应该是那种庆幸的表情。”
“庆幸的表情?”荒木播磨露出思索之色。
“是的。”冈田俊彦说道,“宫崎健太郎那番话,用中国话来说,就是胡编乱造,混淆视听。”
他笑了笑,“这个人啊,实际上一开始只是丢了面子,然后情急之下胡乱说话,最后那些言语只不过是为了圆谎,想着蒙混过关罢了。”
他对三本次郎说道,“一个谎言,就需要很多个谎言来帮助遮掩。”
“但是,谎言终究只是谎言。”三本次郎吃了一片洒了芥末的醋黄瓜,点点头,“宫崎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急匆匆离开,并且很庆幸没有被当面揭破。”
宫崎健太郎这个家伙,每一次来特高课都会去他那里拜见一番,今天竟然没有主动过去,这就是心虚的体现,因为宫崎健太郎知道他那一番混淆视听的鬼话是骗不过睿智的课长的,所以干脆灰溜溜离开。
荒木播磨这才明白冈田俊彦方才所言何意,他露出恍然之色,忽而想到了什么。
“想到什么了?”三本次郎问道。
“宫崎君进了汽车,我从窗户看到宫崎君长舒了一口气。”荒木播磨说道,“这应该就是阁下所说的‘庆幸’。”
冈田俊彦微微颔首。
“阁下。”荒木播磨看向冈田俊彦,“阁下为何只认为宫崎君很狡猾,却并非有问题。”
他并未期待着宫崎健太郎有问题,相反,他是因为关心自己的好友,想着要问个清楚,故而才会如此发问。
“宫崎健太郎没有问题,他那番作为可称得上有急智,颇为狡猾。”冈田俊彦说道,“如果宫崎健太郎是奸细,他那般言语、作为则只能用愚蠢来形容了。”
三本次郎微微颔首,冈田俊彦说的没错,宫崎那个家伙没有可疑的前提下,这属于特高课内部事务,那般狡辩和乱拳打死老师傅的行为,可称得上有急智。
反之,如果宫崎健太郎是奸细,他那番言语作为简直是愚蠢至极,那不是把特高课当作傻子,就是他宫崎健太郎本身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