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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若能将名单上的这些人悉数招揽,对于帝国掌控上海滩,可谓是作用极大。”程千帆放下名单,语气振奋说道。
“这些人,有文化界的名人,有教育界的知名人士,有商界名流,有租界人脉极广的探长,有上海滩帮派人士,有知名律师,各色商会头脑,还有下野的寓公、政客。”程千帆越说越激动,“老师,这份名单是何人所拟?堪称绝妙!”
今村兵太郎矜持一笑,押了一口茶。
程千帆惊讶中带着恍然大悟状,然后便又带了几分惭愧,“学生真是愚钝,早该想到的,如此一份涵盖极广,针对性极强的名单,除了老师,其他人断然做不到面面俱到。”
“健太郎,你啊,滑头。”今村兵太郎微笑说道,“你知道是我拟定的名单,故意拍老师的马屁。”
“老师此言,健太郎不敢苟同。”程千帆正色说到,“正所谓长辈、师长举贤不避亲,同理,学生不能因为担心被误会是谄媚之言,而将对老师之由衷敬意和佩服藏之于心中。”
“这份名单确实是堪称绝妙,学生越是思量,愈发惊为天人。”程千帆表情无比认真的样子中带了一丝学生对老师的亲近笑意,“情难自禁,不夸一夸老师,健太郎心中憋得难受。”
“你啊你。”今村兵太郎哈哈大笑。
他指着程千帆,“那你便说一说,有哪些绝妙之处?”
程千帆看着笑容满面的今村兵太郎,心中立刻明了:
这是还没有被夸爽,继续、不要停的意思。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老师对学生的新一个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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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请看。”程千帆指了指名单上的一个名字,“李崞劼,此人是前清政府李中堂的长孙,出身不俗,此人背后干系不小,不少北洋军阀和老政客看在那位李中堂的面子上,对李崞劼都是颇为照料的。”
“属下在巡捕房看过李崞劼相关卷宗,当年李崞劼被国府抓捕入狱,据说是段芝泉亲自向常凯申说情,常凯申被迫释放了李崞劼。”
这件事当初闹的风言风语,传闻是国府看上了‘李崞劼的轮船招商局’,一开始说要派一个人来招商局监督。
李崞劼没有顶住压力,同意了。
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国府不仅仅是要监督,而是要将‘他的招商局’一口吞下。
他本人同国府派来之人赵总办的怨尤、摩擦越来越大,后者在招商局近乎独揽大权。
如是,李崞劼不再忍耐,他找了王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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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亚久对于杀常凯申的人非常来劲,二话没说便答应。
很快,王亚久便派人干掉了赵姓总办。
常凯申震怒,下令抓捕李崞劼。
人是抓了,但是,审了两三年才有结果,原因是北洋老军阀、政客等等李中堂的遗荫,纷纷出来游说。
拖拖拉拉两三年,终于有了审判结果,判了刑,段芝泉却又出来亲自求情,常凯申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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