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她一错再错。
错在是夜惊风唯一的血脉,错在夜青天宠她,错在对北月冥痴心痴情。
在轻歌的记忆深处,有一个奶妈对她尽心尽力,奶妈时常抱着她坐在风月阁的百花之中乘凉,望着夜空中的明月星辰,慈祥地说:“等歌儿长大了,就会有相公保护你了。”
“相公?”
从那时起,夜轻歌便记住了这两个字。
而当她知道北月冥是自己未婚夫后,心底里甜蜜的不得了,兴许是甜蜜自己未来相公是天之骄子,兴许是在憧憬日后有人保护自己了。
可她一次次死皮赖脸的凑上去,换来的只是无情的背影罢了。
她恨、她怨却也痴……
少女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湖面上不着调的一首小曲,不经意间便是挑人心弦。
“从小到大,身上的伤只会多不会少,对于夜家这些阴奉阳违的人,或是奴才,或是姐妹,我从来不曾恨过,可直到被夜清清陷害得身败名裂我才知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抬眸,双目犀利的看向陈治,“敢问二长老,夜家内的众人,大多数都在我身上留下了伤,这该如何处理?”
她指向肩膀上还在流血的窟窿,道:“这,是夜水琴用树枝插的,我与她同去厨房,只因我不让道,她便如此对我,惊惶之下,我拿着匕首无意中划破了她的脸。”
嘭……
一直站着笔直的轻歌,忽然跪下,她扬起脸,冷然的望着檀木椅上的三位长老,双目微红,“若长老们认为轻歌理当受罚,轻歌甘愿领罚。”
“她胡说……”
夜水琴惊慌失措,双目瞪大,“夜轻歌,你莫要血口喷人,你身上的伤与我无关。”
“人活着就是为了争一口气,我夜轻歌活着,也只是为了争口气。”夜轻歌跪在大殿中央,挺直着背部。
一直站在轻歌身后不远处的林尘突地走上前,单膝跪下,道:“三位长老,属下亲眼看见琴小姐愤怒之下拿树枝攻击三小姐,不如仅此,还口出脏言,说三小姐是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无非就是仗着大长老的宠爱……”